告知她路上的艰险,让她帮忙处理八名护卫的丧事。
一行人疾行赶路,终于在申时末到了鄞州北部的裕路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庭可不敢再住荒郊野外的客栈,直接吩咐去县里地段最繁华的旅邸。
美美休息一晚,次日补给物资后继续启程,后面这一路倒是顺遂平安。
岐山县,县衙内院。
胡县令枕着美侍的腿,一口一口吃着他夹来的美味,还洋洋得意道:“这次咱是真搭上权贵的路子了。”
美侍诧异:“可是穿玄色锦袍那人?”他那日见了只觉得此人气度非凡,贵不可言,没想到她真是权贵出身,竟还能帮到胡县令。
胡县令兴奋地坐起身,又下榻踱步转了一圈,才对美侍道:“就是那人!”
“你可知她是谁?她是宗阁老的弟子!只要她开口为咱在阁老面前美言两句,飞黄腾达还不近在咫尺……”说着说着,她沉浸美梦里。
美侍被她的美梦感染,恨得浑身颤抖,死死地盯着她的后背,眼中的怒火仿佛能灼烧一个洞出来。
待胡县令回过神,美侍早已神色如常,她揽过美侍的肩,哈哈大笑:“待我升做通判,定把那残夫休弃,将你扶正。”
美侍盈盈一笑,靠在她怀里:“那奴家便先谢过大人了。”
另一边,吴县丞和刘县尉正在对饮,桌子上摆着几盘小菜,吴县丞挥手让随从下去,再扫视一眼见四周无人,才神神秘秘地说:“老刘,你可知咱这胡饭袋前两日兴师动众宴请的是何人?”
胡县令酒囊饭袋的名声人尽皆知,她擅长谄媚上官,又靠娶了本府郑通判的瘸腿儿子坐上县令,但无人服气。
刘县尉略有耳闻,夹了筷子菜吃过,才道:“听说是某位大员的弟子。”
吴县丞消息要灵通些,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那可不是?据说那人是宗阁老的弟子,婢子在县衙喊了半晌没人应,才去敲了登闻鼓,那胡饭袋在小侍床上都吓尿了。”当然,后面这句话是她加工过的。
若非不是胡县令空降岐山县,理应由吴县丞升一级做县令,这几年她日日夜夜盼着那狗贼落马。
刘县尉皱眉沉思,喃喃自语:“我怎么记着……宗阁老不收徒弟?”
她说得太小声了,吴县丞没听清,“老刘,你说什么?”
刘县尉性子低调内敛,不欲挑起是非,“没说什么。”
“那位贵人怎么不替天行道,将胡饭袋拿下。”吴县丞猛灌一口酒,缓缓道:“这世道不公啊。”
刘县丞摇摇头,叹出一口气。
可能是她记错了,不然怎么会有人敢假冒宗阁老的弟子来欺骗朝廷命官?
十日后,一行人终于到了京都。
长期的舟车劳顿,令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尤其是许攸刚出岐山县那两日吐得厉害,到了后面才好些。
许攸蔫了吧唧靠在小厮身上,有气无力地对张庭说:“妹妹同我去姑姑家住吧,修整修整,这一路实在太苦了。”
张庭面容也染上了几分憔悴,但她精神十足,对许攸莞尔一笑:“我将姐姐送到许大人府上,稍后妹妹还要安顿这些护卫便不去了,日后再来拜见也不迟。”说着递了枚仁丹给许攸。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捏着枚褐色的丹药送到眼前,直看着小厮面红耳赤,慌张接过,丹丸都差点掉地上。
张庭觉得许攸身边的小厮有待调教,一个两个总是这般毛毛躁躁。
许攸吃过丹药,一想这确实没什么问题,点头道:“好。那便有劳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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