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着她的情绪,跟个鹌鹑似的,生怕她动怒。
张庭淡淡瞥了一眼,不以为意。
饭后,她去书房看书,照例是小仪收拾碗筷。
但杜灶郞并非没有眼力劲,见他能和小姐同桌吃饭,哪里还敢让他干活?
因而,小仪只要在原位多坐一会儿,问题就迎刃而解。
杜灶郞收拾完碗筷,还和气地问他:“公子明日可有合意的菜色?”
小仪懒懒靠着柱子,摆弄自己细嫩修长的手指,闻言都不屑于抬头。
杜灶郞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傲慢道:“炙羊排会吗?算了你不过是低等灶郞,哪里会这个,明日换个花样做便是。”
杜灶郞被他看低,并不敢生气,心里还在打鼓:这少年见识宽广,举止贵气,究竟是何身份?
夜里,小容终于赶制好衣物,匆忙给他送来。
昏黄的烛光将人罩在光晕中,他屈尊弯下柔软纤细的腰肢,两指捏起衣物晃晃,俊秀的眉头蹙起,眼中流露轻蔑,嗤笑道:“这般粗陋的针脚,竟然还能招入府中。”
小容被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奴……明日再给公子重做。”说着,抱着衣物就要走,却被人呵住。
那人居高临下冷哼一声,清冽的嗓音仿佛裹挟利刃:“东西留下,下次再呈上这般劣等的针线,我必不轻饶。”
“是。”小容嗫嗫喏喏答道,羞愧地将衣物放下,灰溜溜跑了。
并不曾注意身后之人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洗漱过后,小仪窝进温暖干净的被褥里,这一日应付完,他直直地盯着顶棚,心中忧虑重重。
也不知道祖母外祖母、父亲母亲如何了,能找到他吗?
他原本还以为会像昨日那般难以入睡,没想到躺下不过半刻便沉沉睡去。
另一边,喜哥和小容挤在一个被窝里。
喜哥听了小容的经历,想象那时的场景,还哆嗦一下,片刻后又撅起嘴,“他气势可真骇人,便是小姐也不曾这样对我们。”
小容拉拉被子,附和道:“那是,咱小姐最是亲和宽厚了,顶好的主家。”
喜哥拉住他的手,迟疑地问:“若他真是小姐房里人,那小姐怎么会派他洒扫呢?”
小容思忖半晌,才道:“也只有小姐敢让他这样了,咱们谁敢劳烦他?左右不过只为小姐做事。”
喜哥听了,想到他还能出入小姐房间,默然点头。
……
郑二办事牢靠迅速,翌日未时便挑好人,还带人回来给张庭见礼。
张庭立了规矩,让郑二将两名跑堂交给王掌柜调教,单独留下外院新人。
这名女人叫林秀珍,二十岁年纪,长得结实,张庭简单问问,摸清了她的底细,将她安置在外院倒坐房,先交给李瑞莲教着。
待人走完,张庭回到卧房,又有个小尾巴悄悄摸进来,手里攥着块湿答答的布头,淅淅沥沥往地下滴水。
张庭头疼病又犯了,疲惫揉揉眉心,让他先把布头拧干,再来擦拭家具门窗。
对方乖巧懂事,一一照做。
张庭怕他乱擦一通,反而将屋子弄得更脏,索性暂时空闲,便亲自指导他如何整理内务。
“布头脏了,要换水重新洗过,再来擦拭。”
对方点点头,跑到在井边打水,吃力提了桶干净的回来。
“某些够不到的地方,可以用鸡毛掸子擦掉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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