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溯仪如同脱了水的鱼,脸色惨白如纸,自我安慰:“马上, 马上就回来了。”手指焦虑地绞在一起,神不属思。
不是说在回京的路上了吗?怎么还没到?
忽然, 小厮焦急跑进来,喘着粗气, “大事不好了!主君、主君——”指着外面, 怎么都理不顺话。
宗溯仪‘蹭’的一下站起, 脑中闪过种种不好的猜测,他如堕冰窟, 瞬间泪目, 不顾一切冲出去。
在门口突然顿住,痴痴望向前方。
阳光炽烈温暖, 流动如蜜。
张庭立在一颗石榴树下,绿叶郁郁葱葱, 明亮无比,衬得满树赤红的花蕊更加鲜艳夺目, 她负手而立,眉眼弯弯。
“小仪,我回来了。”
宗溯仪嘴唇死死抿住,却终究全线崩溃,一声呜咽冲破喉咙,他像个孩子般泪如雨下, 跌跌撞撞奔来。
张庭被他这大力冲击,险些栽倒,不由失笑,“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宗溯仪怕她又一下子消失不见,盘腿挂在她的身上,紧紧环住她的脖颈,不断抽泣:“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梦里一会你凯旋归来,一会你满身是血死了,终日忧惧,饭不是饭,水不是水!”
身上徒然加重,张庭踉跄两步托住他的臀。嗯,话说的不假,屁股都瘦了。
诉了衷肠半天无人响应,宗溯仪突然仰起头,眉毛都竖起来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张庭从黄色的思绪抽离,尬笑:“在听在听,郎君辛苦了。”
辛苦来辛苦过去,这话术宗溯仪听了百八十遍,早就免疫了,忿忿瞪着她,恨不得将人咬死。
可偏偏心里怨愤交加,就舍不得放人。
矮矮的豚豚也想要亲娘抱,但根本抢不过老父亲,只得紧紧箍住老母亲的大腿挂在上面,磨磨牙,突然感觉牙齿痒痒的。
于是张庭下盘沉重,再也没有头重脚轻的烦恼。
小东西没心没肺,几月不见又肥了不少。
上下各挂一人,十分不雅。张庭扫视一圈,好在四下无人,否则她晚节不保。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她麻木拖着一大一小进屋,消失在门口,角落探出一个人头。
小厮嘀嘀咕咕:“主君平日看着多威严啊,原来私底下竟有这种癖好。”想象方才夫郎、孩子挂一身的画面,猛地摇摇头,小心跑走了。
屋内,张庭对自己即将跳崖的风评,浑然不觉。
她面前一大一小站作一排,看着老实巴交。
张庭揉揉被咬的肩膀,摸摸被啃的大腿,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大狗,“恶习!这么多年都改不过来!”
大狗垂头,蔫了吧唧。
指着小狗,“好的不学学坏的!罪大恶极!”
小狗呜咽一声,瘪着嘴。
这两个可怜巴巴的,她心里发软,一一搂到怀里。
温暖的家庭,活泼的夫郎,可爱的孩子,战场的硝烟,恐怖的噩梦,似乎离她很远了。
……
战后不久,徐秋水请辞,告老还乡。
浊流、清流两派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但也只能流流口水,然后第二天,继续上表举荐张庭担任宰辅。
无他,敌人太强,膝盖有自己的想法。
金銮殿上,百官举荐她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张庭从始至终眼皮都没抬一下,端的一副不为权势所扰,纯洁高尚的贤士做派。
龙椅之上,成景帝笑吟吟看着她,问其意向。
张庭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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