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没看见。
很快,车子驶入了胡同里,两排站岗的安保人员看到车子型号和开车的司机立刻打开了大门,温令霜坐车坐得有些疲惫,靠在位置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这是她第一次来江家老宅。
很早之前知道江家有一条价值已经无法估量的胡同,说是上个世纪从政的家族长辈留下来的,胡同格具基本延续上个世纪的风格,除了修缮和维持外,没有做过多的变动,以至于车子驶入胡同时,扑面而来的复古气息。
壕。
不愧是江家。
车子停稳后,江黯下车走到车边为她打开车门,她恹恹从车内下来,出来时稍稍恢复了点力气,扭头打量着周围环境。
江黯见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可爱俏皮,笑着说:“进去坐坐,我去叫我爷爷。”
“爷爷在干嘛呢?”
江黯抬手看了看腕表,“这个点应该还在休息?”
温令霜‘哦’了一声,“那我四处逛逛?”
“行。”
胡同太大了,房间又多,每个房间还都不太一样,温家也有胡同,但跟江家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随便走进一间坐北朝南的房间,刚走进门就闻到淡淡的檀木香味,不是熏香熏出来的,而是房间内陈设的檀木桌椅发出来的陈年香气。
房间不算大,二十来平米。
砖墙上挂着一些红色锦旗,日期基本都是上个世纪到二十世纪交接时期,她双手放在后背,观摩着墙上的锦旗,往里走就是一排檀木桌子,看起来也像上个世纪的产物,桌面上摆放着几张照片,是一群孩子站在外面的树下拍的,二十来个,有男有女,有高有矮。
而在那群孩子里,温令霜捕捉到了站在最角落瘦得跟竹竿似的江黯。
他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瘦得连肩峰都突了起来,旁边的孩子都穿着厚实的衣服,只有他穿着单薄的恤和牛仔裤,气质也不像现在这般矜贵优雅,反而阴郁、且寒气逼人,与合照的孩子格格不入。
她拿起相框想再仔细看看,突然发现相框背后还有贴字。
一行很小的字:[江黯必死。]
温令霜看到那行小字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像被揪住一样,酸酸涩涩。
照片一看就是江家直系和旁系的子孙合照,在那么多的孩子里,居然有人能这么恶毒,写出这样的字?
温令霜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她虽然知道大家族内斗严重,不斗个你死我活不罢休,可事情真正发生在她周围,且是将来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时,莫名的恐惧和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恐惧的是江黯生活在江家,居然能平安无事长大,且还成为了江家唯一指定掌权人。
复杂的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可以在那么多优秀的子孙后代中脱颖而出?
她对他的了解还是不深。
他对她永远温柔、永远克己复礼,就算借着酒劲短暂失控也能快速恢复平静。
温令霜承认。
她开始一点点心疼江黯了。
从开始在别人嘴里听到他不好的舆论,再到现在看到平静湖面下的刀光剑影,他走得每一步都不容易,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将照片放回到桌面上。
门外传来了江黯的声音。
她理了理情绪,迈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看见江黯站在柏树旁边,亦如刚才照片中同样的位置,不一样的是,他不再像照片中那般瘦弱不堪,不再像照片中那般阴郁冰冷,是活生生的、矜贵优雅、上位者姿态的江黯。
“怎么这么看着我?”江黯开口问道。
温令霜摇摇头,指着身后的房间,“这间房以前谁住的?”
江黯看了一眼她指的房间,“江祁。”
“江祁?”温令霜有些讶异。
江祁比江栩还要温柔,大概因为年纪比江栩小,给人形象都是儒雅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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