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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昭王对自己有几分兴趣,她是绝不相信的,但凡他有一丝对昌远伯府、对她的尊重,也不会假借重伤之名,连拜堂成亲都不露面。

可既对这门亲事不以为意,他又为何总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还要她亲自包扎上药?

戏弄,抑或是试探?

一切都与来时想象的不太一样,也许是传闻失实,也许就是父亲与殷氏哄骗的她,可事到如今,已难有转圜之地。

昭王伤势好转,身体康健,甚至还在请御医治疗眼疾,那就说明,他的眼睛还有治愈的可能。

倘若他一直活得好好的,她还能有离开的希望吗?

池萤暗叹一声。

眼下她能做的,唯有谨小慎微地扮演好伯府嫡女的角色,瞒过所有人,活下去。 W?a?n?g?阯?发?B?u?Y?e?ⅰ???μ?????n?Ⅱ?〇??????.?????m

然后,等一个转机。

……

深夜。

晏雪摧屏退众人,独自留在寝屋。

他手里捻着那方帕子,缓缓凑近鼻端,终于嗅到那缕熟悉的香。

只是这次不含那些浓烈的脂粉香气,唯有那股属于女子的,洗净铅华、温暖清甜的橙花香。

香气极淡,却如蛊虫般强势钻进他皮肤,沿着经脉一寸寸渗透血液,潜入肺腑,填满他空寂已久的感官。

晏雪摧攥紧手掌,任由那柔软的锦缎在掌中扭曲变形,可如此犹觉不够,他喉结不断翻滚,将那面锦帕紧紧贴着五官,从鼻尖到唇面,贪婪地攫取她留在帕上的所有气息。

第6章

长夜漫漫,更漏滴答。

晏雪摧额头沁出薄汗,吐息急促,皮下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体几乎病态地沉迷于这柔和温暖的气息,如何都不愿罢手。

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失控过了。

明明极其讨厌外人触碰,亦从未有过沉迷美色的时候,这一年来身处黑暗,更是对周遭人事极度厌烦,从未如此贪恋某个人的气息。

像染上某种瘾,只一方锦帕便让他难以自持。

潜意识告诉他,这很不对。

或许是某位皇兄给他送来的大礼,或许别有目的意图接近,否则何以她的嗓音、气息,甚至一闪而过的皮肤触感,都能激起强烈的身体反应。

给他一个瞎子使美人计,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晏雪摧意识逐渐回笼,扯开面上的锦帕,攥紧的手掌青筋暴出,闭着眼,沉沉地喘息。

良久之后,他摘下青玉扳指,起身下榻,循着蜡烛燃烧的滋啦声,走到青铜连枝灯前,以手掌感应烛火的温度,将已沾染他气息的帕子缓缓悬于烛火之上。

云锦的帕子一点点被火舌吞噬,灼热的温度很快逼近指尖,旺盛的火苗舔舐着他冷白修长的指节,他却似浑然不觉。

直到锦帕烧成灰烬,晏雪摧才缓慢收回手掌。

此刻他掌心已覆满燎泡,被灼伤的表皮鲜红狰狞,剧烈的灼痛无孔不入地刺激着他被剥夺的感官,良久之后,方将那锦帕带给他的愉悦驱逐殆尽。

……

翌日一早,暗卫将调查整理的消息上报。

这一年多来,晏雪摧因双目失明,所有情报都被刻在竹简上递上来,他以指腹逐字抚过去。

“池颖月,年十七,昌远伯池明祥次女,正妻殷氏所出,瑰姿艳逸,耀如春华;

骄纵跋扈,下人敬之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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