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桩大喜之事。
阖宫上下张灯结彩,双喜灯笼高挂,十里宫道红妆似锦,繁花簇簇,处处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氛围。
傍晚天边云霞似锦,万千灯火通明,凤驾穿过九重宫阙,在隆重盛大的卤簿中,自坤宁宫启程抬往奉天殿,奉天门外文武百官整齐列队,钟鼓铿锽,响彻云霄。
池萤一身凤冠翟衣,沿朱红锦毯一路踏上汉白玉阶,一步步走向丹陛之上玄衣纁裳的帝王。
池萤此前错过了他的登基大典,平日也只见他穿常服龙袍,今日是头回见他衮冕加身,戴十二旒冕冠,衣绣十二章纹,腰佩金玉大带,端的是龙章凤姿,庄严肃穆,尽显九五之尊的威仪。
可走近时,却看到他珠旒之下,眼底藏不住的似水温柔。
对大晋而言,这是帝后共承宗庙的庄重仪式,可对池萤而言,这也是她此生唯一的婚礼。
嫁所爱之人,亦是世间最爱她的人,天地见证,山河同贺。
礼官宣读立后诏书,晏雪摧执起身边人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文武百官俯身跪拜,山呼万岁。
金乌西坠,落日熔金,天边云霞艳若彩锦,也为面前人莹白如玉的面容镀上一层暖金光晕。
这一日,他总算给了她一场世间最盛大的婚礼。
养心殿内,龙凤喜烛将殿内照得煌煌如昼,两人在礼官指引下饮下合卺酒,走完这场繁复婚礼最后的流程。
顾及次日还要朝见太后、祭告宗庙,池萤只准了他一回,权当全了洞房之礼。
两人毕竟成亲近两年了,今夜无需如初礼那般郑重其事。
他倒是应了,可池萤没想到这人自有手段,硬是缠磨了小半夜才出。
虽非初礼,可这样的红烛暖帐,满殿熔金,彼此衣袍交叠,紧紧相拥,眼底只有对方的面容,依旧让这夜有了别样的缱绻温情。
帝后大婚,举国胪欢,百官休假三日。
池萤趁此机会陪他在养心殿多住了几日。
这日芳春便领着坤宁宫的宫人鱼贯而来,竟是将她的衣裙、首饰、日常用物悉数搬来了养心殿。
池萤很是无奈:“姑姑,我正打算住回坤宁宫呢,并没有住在养心殿的意思。
”
芳春朝她一笑:“是陛下的意思。”
池萤怔住,“陛下要我住这儿?”
养心殿前朝后寝,前头的勤政殿是召见臣工、理政议政的地方,后殿历来是君主的寝殿,妃嫔只可在此短暂侍奉,便是皇后也不好长居于此。 w?a?n?g?阯?发?b?u?页??????ù???ē?n????????5???c????
芳春适时替她挽尊:“陛下许是怕娘娘独居坤宁宫孤单,如今后宫只您一人,何苦要与陛下分居两处呢?况且养心殿离御膳房、茶房都很近,娘娘用膳起居也方便。”
晏雪摧从前殿回来,池萤立刻拉着他去看堂前太祖亲笔题字的匾额,“陛下可知养心殿为何得名?太祖写这句‘养心莫善于寡欲’,为的就是警示后世子孙,也就是你!要修身养性,清心寡欲!”
晏雪摧被她故作严肃的模样逗笑了,“那你可知太祖为何偏题这一句?人越是做不到,越要放在最醒目的地方告诫自己,太祖三宫六院,连外邦美人都纳了三位,你指望他禁欲?”
池萤狠狠瞪他:“我已经连着几日没有休息了!还有,今日我问了林院判,提起你那旧疾,他便支支吾吾不肯明说,所以根本不是旧疾发作,是你哄我的吧?”
晏雪摧心道这林院判着实愚钝,往后还得与他提前通气儿才是。
见她小脸气鼓鼓,他只好将人搂在怀中安抚,“没哄你,我一日不见你便心浮气躁,郁郁难安。”
这是实话,哪怕她的身子短暂从他怀中退开,那股温软的触觉消散,空落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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