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顶的琉璃瓦被积雪覆盖,雪色映着夜色,宫灯在寒风中轻轻摇曳,晕开一小片暖黄的灯光,两人的身影在朦胧光晕下重叠。
她收回目光,又细细看他昳丽精致的侧颜,忍不住伸出手指,拨了拨他浓密的睫毛。
晏雪摧配合地往她手侧偏了偏头。
宫人们都远远地跟着,不敢上前打扰,静谧的雪夜宫道上,耳边只余脚步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晏雪摧没听她再说话,却发觉她呼吸比方才急促了些,不由得唤她:“阿萤?”
池萤咬紧唇瓣,不知怎的,下腹疼痛竟阵阵加剧。
晏雪摧回头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他心中一紧,赶忙将人放下来,“哪里不舒服?”
池萤轻
喘着气,艰难启唇道:“小腹……好痛。”
晏雪摧立刻唤远处的元德:“传太医!”
池萤脸色惨白,腹痛让她几乎站不起身。
晏雪摧面色绷紧,旋即拢紧她衣襟,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赶回养心殿。
太医院今夜轮值的恰好是林院判,原本明日便是例行诊脉的日子,这会听闻皇后腹痛难忍,他亦是提心吊胆,急忙背着药箱,在雪地里紧赶慢赶前往养心殿。
踏入殿中,只觉殿内气氛比雪夜都要冰冷,看到皇后苍白如纸的面容,靖安帝更是满脸阴沉肃杀,林院判浑身冷汗涔涔。
他放下药箱,以绢帕覆上皇后的手腕,指尖颤巍巍搭上脉象,才斟酌片刻,便听靖安帝在旁沉声开口:“到底如何了?”
林院判凝神思忖片刻,终于眉头渐松,起身拱手道:“禀陛下,娘娘脉象圆滑流利,乃是喜脉。微臣若没有诊错的话,娘娘应有近两月的身孕了。”
二人面上俱是一怔。
池萤轻轻抚摸着小腹,眸中露出一抹喜色,她从年头在破庙待了月余,月事至今都不太准时,两月一回是常事,此次癸水未至,她便也没有往身孕上想。
晏雪摧却依旧紧锁眉头,“既是身孕,为何会腹痛?”
林院判忙道:“娘娘气血两虚,脉象滑中带涩,乃是胎动不安之象,微臣这就开副安胎药来,娘娘还需卧床静养,不宜劳累。”
他小心翼翼瞥眼靖安帝,小心提醒道:“这段时日,陛下与娘娘切记不可再行房事。”
晏雪摧抿唇颔首,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池萤也赧然翻过身去。
林院判下去开方子抓药,殿内众人也纷纷退下,备水的备水,熬药的熬药。
池萤见众人都退下,这才弯起唇角:“夫君今日生辰,看来都无需我准备贺礼,这便是最好的贺礼了。”
晏雪摧却无甚喜色,温热的掌心捂着她小腹,“还疼么?”
池萤:“躺了会,已经好多了。”
晏雪摧语调低沉:“是我不好,没能早日传太医请脉,今日还让你如此劳累。”
池萤摇摇头:“喜脉也不是刚有孕便能诊出来的,眼下知道了,往后注意些便是。”
晏雪摧颔首,目光注视着她平坦的小腹,一时心绪翻涌,说不清心情。
池萤朝他一笑,懒洋洋道:“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不必再忧心子嗣大业,往后就安心养胎啦。”
晏雪摧牵起唇角,“是,你求之不得。”
池萤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戏谑道:“你若是憋得旧疾发作,可该如何是好?”
晏雪摧拥她在怀,手上动作放得很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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