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摧心里还想着陈老太医那句“早产之险”,心中忧虑她的安危,面上也没个笑容,直到听见这句,才微微扬起唇角:“只要你平平安安,生男生女都好。”
池萤也觉得都好,双胎已是天赐之福了,两个孩子热热闹闹的多好。
可心中仍是隐隐一丝担忧,怕孩子一多,将来会不会像晏雪摧兄弟几个那样,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
自从陈老太医诊出池萤腹中怀有双胎,阖宫上下喜出望外,更加谨慎当心地伺候着,唯恐出岔子,好在陈老太
医亲自开方调理,自那回之后再也不曾见红。
待入了秋,便是池萤待产的月份了,双胎的肚子硕大沉重,寻常走动都需人小心照拂。
坤宁宫上下几乎是严阵以待,太医院夜夜多人轮值,稳婆和乳母也陆续进宫,随时候命。
到中秋前夕,池萤起夜时,忽觉下腹一阵坠痛,她握住晏雪摧的手,轻轻吸了口气。
晏雪摧脸色一紧:“是不是发动了?”
池萤还不敢确定,毕竟最近几日常有腹痛,最后都有惊无险,连累太医院来回跑空。
然而她很快发现,这回腹痛当真来势汹汹,肚皮紧得发硬,腿间也一阵湿润。
池萤攥紧他的手,颤声道:“这回好像是真的……”
晏雪摧面色瞬间凝重,立刻朝外传令:“速去请太医稳婆!”
两名稳婆立刻赶来,众人扶着池萤前往配殿。
深夜的配殿顷刻间灯火通明,这里早已布置成产房,宫人们鱼贯而入,热水、剪刀、巾帕等物尽数备齐。
池萤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冷汗浸透了寝衣。
最初轻微的阵痛已经被翻绞般的剧痛取代,每一次阵痛袭来,都让她不自觉地攥紧身边人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芳春姑姑不得已上前来请:“陛下,产房污秽,恐冲撞了陛下,离娘娘生产还有好些时辰,您不妨先回寝宫等候,这里有奴婢守着,待娘娘顺利诞下龙嗣,奴婢必定第一时间禀报。”
池萤阵痛过后,松开紧咬的唇瓣,也催促他:“你去外面等……”
晏雪摧心焦如焚,呼吸都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我就在这陪着你。”
太后与薛夫人闻得消息,也连夜赶来,见靖安帝还在产房内,连薛夫人都诧异。
太后无奈,只好亲自劝他:“你在这里,稳婆都放不开手脚,阿萤也不愿让你看到她最狼狈的样子,是不是?”
晏雪摧听到这一句,神情才稍稍松动,替池萤拭去额间冷汗,低头吻了吻她手背,“阿萤,我去外面等你……若是害怕,或者太痛,随时唤我。”
池萤痛过一阵,回了些力气,艰难地朝他点点头。
晏雪摧却并未出门,只退至屏风后静静等候,他执意
在此,太后与薛夫人也不好再劝。
时间越拖越久,黑夜被疼痛拉扯得格外漫长,至东方既白,阵痛还在继续,池萤浑身剧颤,几乎力竭,起初还能勉强忍耐,此时再也控制不住痛呼。
一旁稳婆嗓音急切:“娘娘再加把劲,用力呀!”
晏雪摧立在屏风后,那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喊声宛若利刃凌迟,见那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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