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滴答声不知何时变得急促,交缠的呼吸里,沈霁的手环上裴泽景的后背,在触到绷带时又放轻了力道:“嗯。”
裴泽景的恢复速度快得令医生咋舌,不过半月,他已能穿着挺括的西装在会议室连开三小时会议,可当沈霁的航班日期逼近,那些精神抖擞瞬间消失,萎靡不振便从骨缝里渗出来。
他本来想在沈霁面前装病,可沈霁是医生啊……
机场大厅广播响起时,裴泽景站在出发层外不肯再进一步,风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沈霁手中的登机牌,眼神阴郁得能拧出水。
“到了打视频。”他扯了扯沈霁的围巾,把那人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信号再差也要打。”
沈霁被他裹得呼吸困难,无奈地拉下围巾:“嗯。”
“我过几天就飞过来。”裴泽景继续说:“最多一周......”
“你住院期间堆了这么多文件。”沈霁抬手拂过他西装前襟并不存在的褶皱:“董事会那边......”
“要不我把裴氏送你?”裴泽景突然抓住那只手:“反正你比我在乎得多。”
“......”沈霁见他跟自己公司还置上气,忽然笑开:“行啊,那我把它改成医疗慈善基金。”
“你怎么知道?”裴泽景凝着沈霁被朝阳镀金的睫毛:“我早就有这个打算,成立一个基金项目。”
沈霁愣住:“嗯?”
裴泽景转身从停靠在路边的车里取出文件,扉页上沈霁的名字与先天性心脏病救助条款并排列着:“我打算以你的名义,向国内外同步建立儿童先天性心脏病的基金会,国外首站定在尼拉那个地区,你上周收到他发的新救助的白狐照片了吗?”
“收到了。”沈霁看着文件上规划的资助流程,指节轻轻擦过“沈霁”二字的凸印,原本想拒绝,可想到那些因贫穷和落后失去手术机会的孩子,又把话咽了回去,更何况,裴泽景钱多。
“那我替他们先谢谢裴总。”他说。
“裴总?”裴泽景挑眉,手指勾住他的围巾:“换一个。”
沈霁耳根红了一瞬,正好机场大厅在广播登机信息,他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突然凑近在裴泽景唇上轻啄:“航班要来不及了,再......”
话还没说完,裴泽景就在他唇上“啧”了一声,固执地拉住他的围巾把他退回的脑袋拽过来,加深这个吻,在换气的间隙,他抵着沈霁的额头:“别说再见。”
“嗯,不说。”沈霁喘着气回。
沈霁进去后,裴泽景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基金会文件的边角硌得他手心生疼,缓了一会儿,他才低头给许岑发信息,要求加快基金会审批流程,抬头时,玻璃幕墙外正好有飞机掠过云层,他想,得带着聘礼去追沈霁。
菲洲
尽管沈霁知道古老禁忌体系如同千年红杉的根系,轻易斩断只会引发山崩,可当他走访各个村落时,看见巫医把青蛙尸体压在孩子胸口镇魂,看见母亲们用荆棘在婴儿背上刻驱魔纹,听见当地人说“祖先的规矩比太阳升降更不可违背”时,沈霁还是很震撼。
但红杉不是一天长成的。
电话接通,裴泽景正在签署基金会首批拨款文件,钢笔尖在听到那个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时微微一顿,墨迹在“沈霁”的签名旁洇开小小的圆。
“图姆今天用听诊器听了玩伴的心跳。”沈霁的呼吸里裹着热带夜风:虽然把探头贴在了手肘上。”
裴泽景放下钢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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