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该出院了就出,别在这乱占用公共资源。”隋星笑了一声,牵着他的双手转过身,往成愿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了,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好吧,早点回来。”成愿委委屈屈地松开他,说,“你要是敢再消失两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哎哟,吓死人了,”隋星好整以暇地拿起公文包往外走,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站在检察院的档案室里,隋星突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恶寒。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房间上方的空调,又看了一眼正在翻文件的李逸行,迅速把那莫名奇妙的感觉抛到脑后。
披露范围写得模棱两可,但这都不是事儿。只见李逸行光明正大地在监督人员的注视下拿出几个无关紧要的物件,比如手机和钱包,摆在一旁,又把一沓文件放在那些物件后面,然后手指着那沓文件,说:“这些都是当时在钟与烨那儿找着的,你抓紧看。”
这沓文件里有钟与烨和银辉的合同,和云澜的对赌协议,有影视项目合作条款。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而重点也确实被李逸行鬼鬼祟祟地摆在了最上面。
《联合制片及财务合作协议》。
隋星抬眼看对方,李逸行立刻小幅度点了点头,意思是“你猜得没错”。然后李逸行转过身,继续收拾物证架,隋星便俯下身,翻开那份协议。
第一页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就是那种千篇一律的制片合同模板,一切都在合理的商业逻辑之内。
可看到第三页,问题就出现了。
小四号字体的“补充条款”里出现了类似“专项资金账户”“境外投资回流”“顾问服务”这种单看无罪的词。再往下,边缘被反复翻阅到已经有些微卷的纸张上,写着好几条能被抓到无数文字漏洞的条款。
最后,在文件的发票备注里,隋星看到这样一句话:“付款用途:项目分成(参见合同号 2025-X),收款方:开曼均华控股有限公司(代钟与烨收受)。”
这就是了。这就是让天意集团不得不冒着无数风险也必须要动手的根源。
从正文到发票备注,每一行看起来都平平无奇,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会从中品味出异样,进而发现其中的问题。隋星抿紧嘴角,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身后李逸行仍在“若无其事”地整理文件。
“看懂了?”李逸行压着声音问。
“嗯。”隋星应了一声。
“进不了卷宗,没办法,”李逸行叹了口气,“这全都是能被解释成商业常规操作的内容,也没有财务记录配合支持。”
“没事,你努力过了。”隋星指的是申请搜查令的事。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基本跟成愿没什么关系了。这是一场于制度性腐败的灰色区域里发生的金融战争,连枪声都不用响一下,就能让无辜的人脑门开花。
“至少证明了天意集团绝对有问题,”李逸行转过身,小声说,“有问题就会慌,心虚的人总会露出破绽。谁说资本家就不会流血了,对吧?”
隋星把笔记本收起来,又意思性翻了翻其他文件和遗物。见其他内容都没太多异常,他站直身子,对李逸行说:“我大概知道了。”
“行,”李逸行说,“那我送你出去。”
两人并肩走着,皆是有些沉默。最后反倒是隋星出言安慰李逸行:“你别难过。”
李逸行心觉莫名其妙:“不应该你比我更难过吗?”
“这事儿我查不出来也不影响庭审结果,你查不出来,”隋星耸耸肩,“不就少个大政绩了吗?”
“话不要说得这么势利,”李逸行装模作样地晃晃手指,“我这叫正义。”
“正义也得讲成本啊。”隋星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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