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没事人似的,果真心大。”
姚映疏平静道:“那不如我抱着二姐哭一场,你替我想法子躲去这门婚事?”
姚二桃噎住,“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那你就别说话。”
姚二桃被她气得嘴唇直抖,冷哼一声去舀米。
姚映疏手艺不错,一顿朝食吃得一家子心满意足。吃过饭,姚光宗去村里唯一的私塾进学,姚大周和陈小草不知去向。
姚二桃喂完鸡,在家里磨蹭一阵,实在无事可做,索性出门寻要好的姑娘。
家里无人,除了母鸡偶尔叫两声,便是林间清脆鸟鸣。
姚映疏噌地回屋,飞快收拾两套换洗衣物,揣好这些年私底下攒的银钱,抱着包裹夺门而出。
这些年寄人篱下不太好过,但她并非自怨自艾的性子,玩笑般告诉自己看开些,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可眼下姚映疏看不开。
大伯大伯娘都要把她卖了,此时不跑,难不成她当真要给老头子当继室,伺候他一家子小妾和小她六岁的继子?
一想到她要日日面对头发花白,都能当她爷爷的老头子,和一群三四十岁的夫人称姐道妹,姚映疏只觉头晕脑胀,仿佛下一瞬就会晕过去。
不行,她必须要跑!
第2章
“欢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
抱紧包袱快走两步,隔壁院门陡然“嘎吱”一响,邻居郝大娘端着簸箕走出,眯眼将姚映疏扫视一通,疑声问道。
姚映疏她爹姚二周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娶的媳妇却像是个大家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但她识文断字,知书达理,说话做事极有条理,拒绝丈夫给女儿取名“姚三桃”,沉吟过后取“映疏”二字。
痛失女儿取名权的姚爹思来想去,给她取了小字“欢欢”,期望她一生欢喜。
爷奶叫不惯姚映疏的名字,后来叫她欢丫头。村里长辈一听,也跟着如此叫。
此时此刻,姚映疏暗道不妙。
邻居郝大娘好管闲事,爱凑热闹,嘴又松,与大伯娘关系不错,若是她说漏了嘴,她还能跑得掉吗?
心思百转,姚映疏托起手中包袱,笑盈盈道:“最近打了不少络子,正准备拿去镇上绣庄卖,大娘这是打哪儿去?”
郝大娘盯着藏蓝色包袱,语气泛酸,“这么多,得卖不少钱吧?”
姚映疏叹气,“看着多罢了,实则不值几个钱。”
“大娘,不与你多说了,我赶着进县里呢。若是晚了回来得走夜路了。”
打声招呼,姚映疏步履匆匆。
郝大娘盯着前方小跑而行的少女,眼珠子转动两圈,回屋叫来自己的小孙子。
……
怕被人瞧出端倪,姚映疏奔跑的速度慢下,快步而行。
方才遇见郝大娘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头砰砰直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好在路上并无波折,只要越过村口那棵杨柳树就能平安出村。
二月的天,杨柳生出细小嫩芽,柳枝垂落,轻拂树下老妪花白发梢。
姚映疏垂着头,快速路过杨柳树下聊天的阿婆们。抬头瞄眼面前的小路,她松了口气,迈出最后一步。
“欢丫头。”
熟悉的声音仿若恶鬼的低语,令姚映疏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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