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还?没有完全从两年前的那场手术恢复过来。”庄洲在心里评价,“也许以后会好的。”
现在,尉兰正处于心思敏感、自卑自闭的高中生状态,脑袋虽然微微低垂着,保持着一个角度没动,可从他僵硬的背部?能明显地感?受到,他浑身每一根汗毛都在等待庄洲离开,好让他进入自己的独处时间。
“那我走了。有什么需要随时通知我,按实验台下方那个红色按钮就行了。”庄洲无声地叹着气,几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亲手设计出来的实验室。
比起给尉兰做手术那会儿,实验室又升级了一大截,尉兰曾经?说?过的、没说?过的手术器械一一俱全,各种危险等级的实验区标记明确,如果再让庄洲做一次大脑剖离术,他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弄得一片狼藉了。
回到外面的世界,庄洲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看?着灯塔熄灭后干净如洗的夜空,他遥遥问候了不知身在何处的顾青——
“他也是一样的抗拒你吗?”
……
实验室中,尉兰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性。
经?过露天的环境,知道远处有人正在偷偷打量自己,对他来说?无异于公开处刑。
等所有打量他的目光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才能一点一点地从自我之中抽离,将注意放在客观的事物上。
干净明亮的解剖台上,躺着一具苍白?赤|裸的尸体,尸体身形精悍、脑袋光光、浑身上下纹着不少?纹身,正是发展号上不断对尉兰进行挑衅的囚犯坎普。
“我知道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但是说?不出来。”尉兰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感?冒未愈,“……你现在早我一步解脱,用你的尸体继续告诉我你想要我知道的事,想必你也不会介意……”
他在准备室换上手术服、戴上手术面罩,拿起手术电锯,来到坎普的尸体边上。
电锯滋滋作响,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不是尉兰第一次进行尸体解剖。在他意气风发的岁月里,他曾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谈笑风生?地就把活人大脑给解剖了,随随便便就发明出了共感?装置,一言不合又把人给电死了。
没有比他更冷静的外科医生?,也没有比他更冷酷的神?经?学家。他像一个毫无感?情的解剖机器一样,冷静地切割着最为细小的神?经?纤维,分析着纳米电极传来的脑电数据。
他甚至给自己找足了理由——“我就是因此而?生?的。”
他的确是字面意义上的“因此而?生?”,他自己就是蔚蓝科技创始人庄溥心先生?“人脑计算机”项目的实验产物,没有谁比他更有立场去做这些尝试。
可现在,他到底怎么了?
连解剖一具尸体的大脑,对他来说?都成了无比艰难的事情……
“心圣。”尉兰气喘吁吁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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