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折断,穿破皮肤,这是死于高空坠落;看到他们皱纹深深,踉踉跄跄,这是死于衰老?;看到他们外表破损,胸腹青黑,这是死于疾病。
这里面,最多最多的,就?是老?人。
他们早已到了?耄耋之年,没能熬过生死大限,倒在了?某一日的清晨或午夜。
却不想死了?以后?,还要遭此一劫。
也许,这里大多数人,并?不是死于谋杀,“东家”那些人,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什么地方,最有?可能接触到这么多的尸体呢?
褚颜想到了?两个答案,医院,和火葬场。
如果?真?是这样,那实现?这么多尸体的藏匿和搬运,就?不是一个人能办得到的。
这极有?可能,是一条打?通了?各方关?节,有?完整流程的一条产业链。
既有?卖方,也有?市场。
在他失神的时?候,最先的一批人已经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桌上的杀猪刀。
他们没有?互相攻击,只是摇晃着并?不健全的身体,看向桌上熟睡的干巴老?头。
在无数个日夜里,他们目睹了?这个老?头磨碎无数个像他们一样的苦命人,而现?在,他们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
只见刀刃高高扬起,咔嚓一声?,就?剁下了?老?头的头颅。
这施害者都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彻底魂归西天。
鲜血从他脖颈的断口处涌出,洒满了?半张桌子,如一场对正义之神的祭奠。
褚颜看着他的脑袋骨碌碌滚落下来,掉到自己脚边。
百日当刀俎,一朝成鱼肉,这怎么不算一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尸群伸着手发出无声?的庆贺,脸上俱都显出喜意。
他们有?的搬腿,有?的按脚,就?在那张布满陈年血迹的桌板上,将?干巴老?头的尸体进行了?分解。
随着一块块骨头落到盆中,干巴老?头也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弭。
然而,仅靠这一个人,显然是不够填充整个盆子的。
那些尸体们,相互看看,似在笑?,似释然。
他们拿起桌旁的铡刀,桌上的菜刀,对着自己的身体砍去。
一下接着一下,直砍得碎肉横飞,残血四溅。
丧尸自残,这是多么滑稽的一幕,可无论?是褚颜,还是其他尸体,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他们争先恐后?地将?自己送到屠刀底下,用这血肉之躯,完成一场对诉讼者的托举。
无悔。
衰朽的、腐烂的身体,在刀刃下一点点分离。
还有?人坐到研磨机前,将?骨盆里的骨头扔进去细细打?磨。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他们只是因为热心而凑在一起的父老?乡亲,而非殒命后?短暂获得行动能力的一群枯骨。
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不一会儿,成品的骨粉就?堆成了?小山。
“咚咚咚。”
本该沉寂的黑夜里,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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