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问?”邓湘云诧异。
“不然你为什么急着赶工?”
邓湘云想起来,她晚上就想着赶工,忘了跟丈夫提工作的事,便唔了声说:“的确有一件事。”
周建海拧眉:“什么事?”
“别担心,不是坏事。”见他表情紧张,邓湘云扑哧笑道,“军属安置办的吴干事今天过来找我,说医院药房的胡同志要跟着丈夫转业回老家,岗位空了出来。”
周建海疑惑:“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她跟罗主任提了我,让我顶这个工作,罗主任没反对。”
周建海挑眉:“罗主任没反对,你确定?”
邓湘云说:“我跟吴干事虽然没多少来往,但好端端的,她总没必要突然跑来骗我。”
周建海一想也是,就是有些纳闷:“她们怎么突然给你安排这么好的工作?”
不是他觉得自家媳妇够不上这工作,而是当他告到部队里,就把罗淑芝给得罪狠了。部队里没人给他使绊子,是因为他们政委为人正直,不因私废公。但罗淑芝就没这么好的肚量了,打他到部队告状那天起,军属安置办就没再给他媳妇安排过工作。
这突然安排了,定的还是医院药房的好工作,不怪他多心。
邓湘云没瞒着,把吴干事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周建海。
到底在军属安置办干了这么多年,吴干事的能耐还是有的,她给出的理由不说滴水不漏,至少逻辑上圆得过去。
周建海思索片刻,问:“那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下周一。”
“这么急?”
邓湘云点头:“吴干事说,要趁胡同志走之前,早点熟悉药房里的药材。”
虽然药房里的药材,从进医院到分装到各抽屉里都有标签,但抓药的人两眼一抹黑也不行,起码得认个大概。要不是这样,医院那边也不会这么急着招人。
“这倒也是。”周建海沉吟说,又想起来问,“你去上班了,小石头怎么办?”
邓湘云叹气说:“我也在发愁这件事,吴干事说可以请不上班的军嫂帮忙带,但找谁我现在还没头绪。”
因为成分不好,邓湘云和家属区里其他军嫂来往并不多,互相之间了解不深,所以她不敢贸然请人帮忙带孩子。毕竟小石头才三岁,如果找的人背地里苛待孩子,她不一定能及时知道。
邓湘云一直在家里,和家属区这些军嫂都不熟,周建海就更不用说了,男女有别,碰到了顶多点头打个招呼,没多少寒暄。
但他也有优势,他跟军嫂们的男人比较熟。
而且在周建海看来,托人帮忙照顾孩子,要么请陌生人,因为不认识,出了问题好拉下脸。要么就请关系很要好的朋友,看在他们这么多年友谊的份上,对方媳妇也不至于苛待他孩子。
但这两种方式都有缺陷。
前者在于家属区里就住了这么些军嫂,不说每天都能碰到,隔三差五总能遇见,算不上陌生人。真要找不认识的,只能去周边大队,但问题又来了,不住家属区,又是完全陌生人的人,他们哪敢把孩子送过去,弄丢了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如果把人请到家里来,那这件事性质就变了,他们不再是托人照顾孩子,而是请保姆。这年头,请保姆有点太高调了,更何况邓湘云成分不好,这么做容易被人扣帽子。
后者在于家属够级别随军的,工资都不会太低,没有大额支出的话日子都能过得去。他们愿意花钱请人,但对方却不一定愿意多带个孩子。
另外,虽然他相信关系好的朋友,妻子不会苛待他儿子,但如果可以,他当然还是希望对方脾气好点,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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