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柔柔的一段话,赵叙已经听明白了今昭的意思,孟言溪是底线,她不会让他涉入,这件事要么她和今家人一起合力解决,要么今家人自己解决。
他点头:“好。”
毕竟是和高利贷这种灰色产业打交道,不可能让女人出面,赵叙主动揽下这个事:“我再联系对方。”
今文怡没有出声,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今昭。
看着她忽然间被这么大一件不公平的事砸到,却没有愤怒、没有指责、没有破口大骂,而是情绪稳定地和他们坐下来,有条不紊安排,看似温柔,实则底线强硬;看似从头到尾没有反驳谁,立场却一直坚定。
第一次,今文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今昭真的长大了。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点点风雨就能将她打得无措哭泣的十六岁少女了。
今文怡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复杂,既为她的成长欣慰,又多多少少感到心疼。
今昭不是有人教她才成长的,没有人教她,她原本也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遇见不平和伤害首先会下意识悲伤流泪。但她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要独自面对过多少艰难,才能换得今日的成长?
今昭又转头看向爷爷奶奶,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套房子,我打听过,小区当年的成交价大概在五百万到六百万之间。如果法院真的能够判我们拿回这笔卖房款,再加上姑父那边及时和债权人协商还款期限,让利息不至于太离谱,我想这笔钱应该是足够了,那时也不必牵扯出更多的旧事。”
她一开始直言不讳追问其他遗产,现在又主动松口只要这一套,爷爷奶奶心里都自然而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立刻接受了这套方案。
今昭竟然也能理解。
成年人总是会下意识忽略小孩子,当年的欺瞒,在对待小孩子和对待成年人,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对待小孩子大概理直气壮,甚至自觉道德上也无可指摘;但对成年人,这样的欺瞒一旦扯破,道德感崩塌,羞耻直面而来。
只要不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人都是要面子的,没有人愿意直面这样的羞耻。
所以,她理解,人之常情罢了。
包括他们最后的答应。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和今家人分开后,今昭和律师去法院,赵叙和今文怡去找债权人,爷爷奶奶去见今文辉。
分工合作,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当天,爷爷奶奶就从今文辉那里拿到了证明材料。
不知道是今文辉主动松口,还是爷爷奶奶用了别的办法,毕竟知子莫若父母,他们从今文辉那里拿到了当年的购房凭证、合同,还有之后的卖房合同,以及一系列支撑凭证,全部交给今昭。
今昭看着那些文件,说心里没有波澜是骗人的。
那时候她太小了,甚至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想起那套房,还是后来的一次次寒心,她才隐约有了一点猜测。但也只是猜测,可能越想越有七八分的肯定,但她没有证据。而现在,证据在她手上了。
比她想象的容易,但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她交给了律师。
赵叙也终于约到了债权人见面。
为了争取一个最有利的数额,见面那天,今昭同赵叙、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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