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鬼一样恐怖。
然后,女鬼流了眼泪,泪水大颗滴落,像一场暴风雨终于降临。
“妈妈?”贝丝小声叫道。
“贝丝,抱歉。”
那天晚上,她和变得不太好的妈妈睡在了一起。
贝丝·桑切斯紧紧抱住那个颤抖的身体,直到两人都沉入不安的睡眠。
生活如一盘被卡住的磁带,重复着同样的杂音。
一直到某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贝丝·桑切斯的眼睛。
她揉着眼走进客厅,惊讶地看见妈妈坐在餐桌边,细软的金色长发反射着朦胧的光,桌上摆着煎蛋和蜂蜜松饼。
“早上好,我的小甜心。”妈妈转过身,微笑着,眼神柔软得像在融化,“我们今天去动物园好吗?还要吃巧克力塔可。”
好像一个脆弱的梦境。
小贝丝点点头。
美好的一天。
第二天。
天空下了雨,贝丝·桑切斯站在妈妈的床前,想让她开车送自己去学校。
她手指捏着被角,先是轻声,而后声音变大,呼唤:“妈妈!”
她再也没有叫醒她。
最终是邻居开车带贝丝·桑切斯去了学校。
然后,警察来到家里,沃斯家的人来到家里,志愿者来到家里,洁白的地垫因为太多人的踩踏而黝黑无比,但瑞克·桑切斯没有回来。
她的家里,所有人都说着同样的话,声音像透过一层厚厚的薄膜对贝丝·桑切斯传来,模糊而遥远。
“贝丝,哀思绵长,千珍万重。”
她和世界隔着一层薄膜,就这样,也长大了。
恍恍惚惚。
直到十七岁的毕业舞会,彩色灯球将光影照耀在体育馆的每个角落。
贝丝·桑切斯穿得极美。
同校的,脸上长着青春痘的男孩杰瑞·史密斯,邀请贝丝·桑切斯跳舞。
杰瑞·史密斯,笨拙、懦弱、不聪明、普通……和瑞克·桑切斯截然相反的男人!
如果是这样的人……
她牵起他汗湿的手掌。
他搂在她腰间的力度时轻,时重,呼吸间,有薄荷口香糖的味道。
贝丝·桑切斯同他跳着、偶尔看着地面,看见自己和男孩融为一体又模糊的倒影。
是青少年嘛,随时随地都能发情,找个小角落就能不顾后果。
后果来了,他们承受不了。
验孕棒上的两道红线刺眼得吓人。
杰瑞·史密斯偷开父母的车带她去堕胎。
车在途中爆胎。
他们停在公路中间,杰瑞·史密斯急得满头是汗又怕得要命,耸货,loser,贝丝·桑切斯莫不关己地望着远方,路面笔直向前变成一个黑点,一只乌鸦在电线杆上注视他们,发出嘲笑般地:“嘎啊——!”
“嘎啊——”
命运吗?
人生朝无可奈何的方向笔直向下。
肚子越来越大。
贝丝·史密斯怀着孕,结了婚,没去上梦想的医科大学,没去当她一直渴望的外科医生。
那才是真正的医生,而不是马的医生。
杰瑞·史密斯会这样讽刺她。
产房里的灯光越来越刺眼。
贝丝·史密斯浑身颤抖地抱住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时,蛰伏多年的感觉突然刺破薄膜汹涌而来。
她恍然回神。
妈妈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将脸贴在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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