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记不得。
同样不记得的， 还有我作为戴安对瑞克的“爱”。
可能是情绪在之前消耗完了， 我变得顿感又麻木。
瑞克·桑切斯靠近我，低头， 立体的眉骨投下阴影。他的眼睛隐在阴影里，纯白的眼白，漆黑的瞳， 闪烁着对我毫不掩饰的占有和得意。
“我是戴安爱的那个瑞克。”
我：“……”
看得好让人不爽啊。
我立刻强硬地否认了！
瑞克·桑切斯笑嘻嘻地扬起嘴角， 观感就是个灿烂无比的阴比：“那为什么我们会做。爱？还爱出一个孩子？”
我镇定自若：“我们是做恨。”
其实我对他， 现在连恨都算不上。
只是麻木，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但是不至于因为有他在而牵动感受。
笑不出来的瑞克·桑切斯也镇定， 只是沉默且死死地盯我。
仔细地、贪婪地捕捉我。
我面色不改， 继续问：“我们还在地球上吗？贝丝呢？我妈妈爸爸照顾着的吗？”
瑞克·桑切斯答非所问：“要做恨吗， 甜心？我想你，戴安，我要触摸你， 真正的你，要实实在在地感受你，而不只是想象你的存在……酷到没名字的装置也影响了我，我爱你爱到我不是我，痛苦地思念你，却没有你的记忆……让我好好感受你。”
……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嘴角抽抽，恢复些许微妙又难绷的感受：“瑞克，你真是个混蛋。”
瑞克·桑切斯摊手：“抱歉，甜心，你怎么想我一点也不在乎。”
然后又是，要不要现在就给他一次，背景里的柯南伯格怪物不会管的。
瑞克·桑切斯的意思是好不容易终于重逢了就擦点边吧，大家爱看这个！戴安！
女神戴安给瑞克一次吧！
不给他就这样一直要。
被骚扰得我直给他两巴掌。
抡圆了胳膊打的。
瑞克·桑切斯很不高兴，瞪着我：“……”
我回瞪他。
大眼瞪小眼。
周围是柯南伯格怪物们蠕动发出的黏腻声响，它们简直是化了的肉。体雪糕。
我们的目光交汇，也像是黏在了一起，又像与这个恐怖的世界融合。
“你的眼睛真美，甜心。”
瑞克·桑切斯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露出我熟悉的满口尖尖鲨鱼牙。
眼神里都是对我难以言喻的、不容错辨的、痴迷、纯粹而狂热的爱意。
我感到毛骨悚然并觉得自己对这逼人应该再出击一下……
“戴安，我爱你。”他说，“我深爱你。”
“哦。”
我的声音平淡。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存在，或许你真是不一样的，”瑞克·桑切斯顿了顿，眼神暗沉，“但我不后悔。”
他就是要所有瑞克都狂热而不停歇地想象、美化自己没能走上的另一条命运：与戴安幸福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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