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何不归与段木槿当初在走剑意路时也只是引来了一百八十多道剑意,近万年来,也就云杪师姐和初宿、松沐那两个小家伙承接的剑意超过两百之数。
何不归端着茶盏慢悠悠行至段木槿身旁, 也朝怀生望去。
“此话何意?她的身体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段木槿眼中金光已散,一把夺走何不归手上刚泡好的茶,道:“你不炼器自然看不出她身体的玄妙之处,这小女娃把自己的肉身当作剑来锻造,如今没有千锤也有百炼了,已初具一柄剑的雏形。”
何不归讶道:“你是说她把自己的身体打造成了一把剑?”
“嗯。南新酒在给南怀生开窍前,把天星剑诀交予了应姗。那是木河南家那一脉才能修炼的心法,既是剑诀也是锻体诀。可把肉身当作一柄剑来打磨,利用体内七窍八脉构建内星阵。万一她祖窍不开,内星阵运转时产生的剑识,在某种程度上可代替灵识。南新酒把所有后路都给南怀生铺好了,这是一条极险极难的路。
“我看过那锻体诀,说实话,我从不觉得南怀生能成功。木河南家作为最古老的世家之一,这许多年来成功锻造出剑体的子弟又有几个?南新酒自己都没成功,没想到他闺女竟比他走得远。虽说离真正的剑体相差甚远,但至少肉身有了剑的雏形,已能承受住她爹留下的金丹之力。正因如此,才会有三十七道剑意青睐她,想要与她一较高下。”
何不归闻言恍然道:“难怪应姗会亲自给陆师弟发剑书,非要让南怀生走一走剑意路,原来是为了淬体。”
祖窍未开之人,走剑意路意义不大。但若是为了淬体,那便另当别论了。
段木槿呷了一口茶,掩住徜徉在喉头的一声叹息。
可惜祖窍不开啊,若是祖窍开,说不得能同她那位祖师一样,引得剑意路的剑意暴动起来。
念及此,段木槿咽下嘴里的茶水,忽又道:“师兄可还记得咱们剑意路的最高记录者?”
“怎会不记得?”何不归望向万仞峰,面露向往之色,“曾经的苍琅第一人,涯剑山最为惊才绝艳的祖师。她过剑意路时,剑意路泰半剑意倾巢而出,震惊了一整个苍琅。说来,真正的木河南家便是她这一支,如今南怀生是她的唯一的后人了罢。”
段木槿颔首:“的确是最后一个后人了。除开创造天星剑诀的南家先祖,那位祖师可是南家唯一锻造剑体成功的子弟。她这一支的后人虽少,但还真称得上个个不凡,连个祖窍不开的小家伙都能引来三十七剑。她这资质与毅力,祖窍不开实在是可惜。”
“断剑崖最喜身具大毅力者,南怀生今日说不得还能得一场机缘。”何不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云阳灵茶,悠然道,“说起来——”
何不归将眸光从断剑崖挪开,落在了隔壁的万仞峰。
那小子为了将南怀生收入万仞峰,拼了老命结丹。
今日怎生没去断剑崖看热闹?
枫香树下,一张吊床随风晃荡,缓缓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三十九。”
三十九丈了。
离四十九丈只剩下十丈。
怀生舔了舔被风刃擦破的唇角,将两把阵剑狠狠插入崖壁。如今崖壁上只剩下五人,攀爬在最上头的依然是那位蓝衣少女。
少女侧眸望了眼距离她只有半丈远的怀生,平静道:“你可以踩着我的肩上去。”
怀生有些意外,这姑娘不愿踩着旁人上去,却愿意做她的垫脚石?
怀生看了看她,她眼下的情况称不上好,衣裳血迹斑斑,灵力约莫耗费了大半,挂在三十九丈已经有好半晌了。
怀生没什么迟疑,道一句“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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