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觅看了眼地上的斗篷人,道:“这些斗篷人吸食过兽魂,斗法时十分癫狂,跟一只听命于旁人的煞兽没什么区别。”
裴朔闻言便隔空摄取桃树下的七弦瑶琴,横琴于身前,琴音铮然响起,两名斗篷人顿时睁开一双血红眸子,从地面一跃而起,如同傀儡一般摇摇晃晃来到裴朔跟前。
裴朔仔细端详他们的眼睛,凝重道:“的确是失了人智,只有兽的本能,便是搜魂也搜不出什么。”
崔云杪略一思忖,扭头对应御道:“回宗门后,你和你师尊带上危行的魂灯前往丹谷。倘若应前辈觉得有必要,那便再开一次朝仙会。”
裴朔拨琴的手猝然一顿,绯红袖摆在琴沿垂下一片阴影。
他低声道:“应前辈又苏醒了?”
应御微微侧首,眼角余光掠过七弦瑶琴旁边的一只丹炉,面无表情地回道:“是,老祖宗几月前又苏醒了。”
裴朔嘴唇微动,很快又抿紧,半张脸隐没在树影里,叫人瞧不清神情。
辞婴认出那只应家的丹炉,不动声色看了应御一眼。
应御依旧是一张没有表情的棺材脸,但辞婴心中无端涌出一丝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应御冷峻的神色下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悲伤。
崔云杪忽然回眸看辞婴,道:“请你过来是有一事要问问你的意见。合欢宗的清梦潭可助人寻回记忆,你若需要,裴宗主可领你入清梦潭,亲自为你布阵。”
她这话一落,好几道目光同时望向辞婴。
元秋临笑道:“能得裴宗主亲自布阵,便是不能恢复记忆,也是一桩机缘了。”
说着肆无忌弹地打量起辞婴。她在幽兰寺亲眼目睹辞婴被那只巨手抓走,彼时还当这小子不死也得重伤,谁知不到一日光景,这小子竟然全身而退,回到桃木林来。
她对发生在萧家地宫里的事知之甚少,崔云杪的嘴又闭得比蚌壳还紧,实在是叫她不好奇都不成,莫名觉着这小子的来历有些古怪。
辞婴本以为崔云杪叫他来是为了说萧凌云的事,不想竟是为了给他找记忆。
他眼下的记忆就只缺了他降临在苍琅的那一块,找回那部分记忆,便能知晓他灵台因何受伤,也能弄明白她的发簪因何会回到他手中。
辞婴想了想便道:“好。清梦潭与明水流音台隔得远吗?”
裴朔缓了缓神,道:“清梦潭与明水流音台都在‘一梦笑春风’的幻阵中,只相隔几个幻阵。你是想在你师妹入明水流音台的时候进清梦潭?”
辞婴道:“确实是有这个打算。”
裴朔轻轻颔首:“那明日一早,你们便一块入‘一梦笑春风’罢。”
话落的瞬间,一道传音已经发了出去。
雨势渐大,整座无忧山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
这样的落雨日,最是合适把酒谈情,此时的一醉方休堂挤满了弟子,简直人满为患。
翁兰清干脆把一醉方休堂里的酒各买了十坛,在合欢宗的百花台挑了座暖阁招待虞白圭和叶和光。
暖阁内繁花似锦、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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