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叙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师尊毁了我的魂灯,用传送阵把我送给了叶和光,不过叶和光没有选择夺舍我。”
少年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语气不见半点愤懑与失望,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裴朔静了片刻,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你师尊的心思了?”
封叙微微一笑:“师伯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觉着师尊与师伯你相比,丝毫没拿我当亲传看待,是以他对我做任何事我都不觉意外。倘若今日将我送出去的是师伯你,我约莫是要伤心愤怒的。”
他说完便轻轻咳了几声,唇角暗沉的血渍和苍白的面色在这一刻将他衬得极虚弱,仿佛方才的云淡风轻都不过是故作坚强。
裴朔心下一叹,心想这孩子心性再好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怎可能猜到自家师尊会安排旁人夺舍他。
他拍了拍封叙的肩膀,温声道:“寻你屈师叔治伤去,安心养伤,旁的事自有我处理。”
封叙却是不肯走,“是怀生师妹将我背出密室的,我不能一走了之,就在百花台守着罢。”
裴朔见状没再说什么,百花台外已有两道剑光“唰唰”落下,正是涯剑山的崔云杪与辛觅。
崔云杪一见着裴朔便沉着脸道:“我徒儿,我是说南怀生,她如何了?”
裴朔道:“她险遭翁师弟夺舍,眼下正在百花台破境。”
崔云杪道:“黎辞婴可是与她一起?”
裴朔颔首:“是,黎小友在清梦潭时便已察觉到南师侄出事。”
崔云杪皱眉看向百花台,须臾后道:“务必要确保她成功进阶。”
裴朔闻言,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冷不丁便想起辞婴留在清梦潭的梦境。虽只有一个背影,但他很确定那就是南怀生。
梦境中有薄薄的曦光以及即将破水而出的朝阳,他说那是他的记忆……苍琅,已经三万多年不见日月了。
正当三人沉默之时,一道雪白的魂体飞快掠过他们,钻入百花台。
感应到辞婴和怀生的气息,星诃一时心急如焚,双目红光一闪,强行闯过一个个防御法阵,来到合欢花台。
星诃隔着蒸腾的水雾望向水中央的合欢树,耳边冷不丁传来辞婴的声音:“别过来,在那里守着。”
星诃见他还能冷静吩咐自己做事,心神登时一松,他抬眸看向头顶那条巨龙般庞大的灵力团,刚放下的一颗心不禁又提到嗓子眼。
这些多的灵气灌体,豆芽菜的肉身吃得消吗?
一簇幽火静静烧在怀生眉心,灵气涌入得越快,这一簇幽蓝火焰便烧得愈炽烈,像一道大门,卡着灵气灌入她体内的速度。
辞婴一手扶着她腰,另一手点在怀生心窍,淡金色的血液从他指尖汩汩流出,如涓涓细流般从她心窍涌入四肢百骸。
辞婴的精血一入体,怀生终于从剧痛中幽幽转醒。冷汗如浆,从她额角不断落下。她眼睫沾着汗水,半开的眼帘里视线格外模糊。
但怀生认出了辞婴的气息,她哑着声唤道:“师兄。”
辞婴道:“我在。”
停顿片刻,又道:“疼不疼?”
怀生下意识就想点头,却发现自己连点头的力气都无。她逃出地底密室后,祖窍便开始有异样,紧接着灵气便疯狂灌入她体内,灵台的疼痛更是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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