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但眼前的青年两鬓斑白,眉心两道深深的竖痕,竟像是苍老了十岁。
出云居的仆从们总说南之行与阿爹势如水火,怀生记得有一回南之行来寻阿爹,在出云居的院子怒气冲冲地与阿爹起了争执。
她双手扒着窗口看了片晌,忧心忡忡地问许清如:“阿爹,会不会,被欺负?”
许清如不慌不忙地朝窗外瞟了一眼,抱起她笑盈盈道:“你小叔叔不过是在同你爹赌气,气消了就没事了。”
思及许清如从前说的话,怀生看了看南之行,唤了声:“小叔叔。”
一声“小叔叔”把南之行叫得愣在原地,正要回一句什么,冷不丁又听怀生道:“我想见临河真君。”
南之行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道:“老祖宗正在闭关,下回……我再带你见他。”
说罢他一扬手中的家主令,刻有南家族徽的令牌灵光一闪,南家大门发出“吱嘎”钝响缓慢打开。
石门内静悄悄的,数十名管事、仆从垂眸立在一侧,一派严阵以待的神色。
这一张张脸皆是熟面孔,都是从前出云居的管事和仆从。这时,一位满头银丝的老管事急匆匆行来,对着南之行躬身道:“小真人,都准备好了。”
此人正是从前掌管出云居的执事长老,他说完便朝怀生慈祥一笑,道:“欢迎大真人归来。”
怀生轻轻颔首,一抬安魂木棺椁凭空出现,辞婴、初宿和松沐三人上前托起其中一角,与怀生抬棺入内。
南家祖地有三道关卡,第一道关卡便是碑堂,碑堂陈放南家历代先祖的灵牌。第二道关卡是存放南家子弟魂灯的祭堂,过了祭堂才是第三道关卡——祖地的结界。
前两道关卡只需家主令便可入内,第三道关卡却是南天濯这一脉的血脉后人方能入内。
九月的天,秋风如挂,悬在枝头上的枯叶被风吹得簌簌地落,铺了一条金黄色的归家之路。
落叶归根。今日怀生要将她的阿爹阿娘送回南家祖地,重新在族谱上写下他们的名字。
南之行手持家主令在前头开路,出云居从前的管事仆从们亦步亦趋跟在他们之后。
一行人穿过狭长的石子路,刚到碑堂大门,突然一道元婴境的威压铺天盖地落下。跟在后头的管事仆从们骨节发出“嘎嘎”脆响,“扑通”一下跪伏在地。
南临河的身影出现在碑堂外,目色冷厉,他看着南之行淡淡道:“你骗走家主令便是为了给他们开路?”
早在感受到南临河的威压时,南之行便已经变了脸色。他沉下目色,将家主令一把塞入怀生手中,道:“你们继续往前走,我来拦住老祖宗。”
“你拦不住我。”南临河双袖猎猎,威压尽出,如山峦压顶般拍向众人。
他看向怀生,睥睨道:“我是南家家主,你想要将你爹娘送入南家祖地,须得有我的首肯。我若不允,你连这碑堂都入不得。”
说罢他眉心飞出一个金色法印,这法印一现,怀生手中的家主令登时嗡然颤动。
南临河是南家家主,得家主令认主,想要召回家主令本该易如反掌。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尽管家主令感应到他的召唤,却没有朝他飞来,而是牢牢控在南怀生手中。
南临河眯起眼看真怀生,就见一滴精血从她眉心飞出,没入手中令牌。
下一瞬,他灵台乍然一痛,留在家主令中的精血竟是被人强行逼出。空中幽蓝火光一亮,顷刻便将那滴精血烧做虚无。
南临河见状,心头“腾”地升起一股怒火。原还想着这孩子服软说句门面话,答应不回来南家与之行抢闯山人的名额,便让南新酒葬入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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