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陵去!”
南临河寿元所剩无几,修为散掉后撑不了多久便会毙命,他冷怒的眸子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惧意。
天地间静得只有风雪声。
除了奋力挣扎、神色凌乱的南之行,南家子弟皆是缄默不语,他们看向他的目光再无敬意。
南临河重重闭眼,再睁眼时眼中惧意散去,唯有一片麻木。
他轻身掠至南之行身前,道:“你既想守护南家,今日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南之行周身灵力被禁,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南临河伸手将修为尽数灌入他祖窍。
旁人只看见南临河满头白发化灰,怀生却能清楚看见他祖窍和心窍的光团正在慢慢碎裂,慢慢变得黯淡。
南之行雪白的脸涨得通红,眼泪从他眼眶一滴一滴落下,遍布红丝的眸子映着南临河逐渐青灰的脸。
南临河给自己留了一口气,他枯枝般的右手仍覆在南之行头上,慢声叮嘱道:“我把修为封在你祖窍,半年内你必须化丹成婴,否则这些修为会将你祖窍炸成一团灰烬。”
都说人死前会有走马灯,他活得这般久,原以为再记不起少时的事。可此时此刻,他竟是想起了南新酒的曾祖南九襄。
曾经他与南九襄便如同今日的南之行与南新酒。倘若南九襄没有陨落,南家的家主本该是他。
只可惜他比南新酒还要短命,刚进阶丹境便陨落了,他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南临河说的:“南家便交给你了。”
南临河拍了拍南之行头顶,平静道:“想要永葆初心守护南家远比你以为的要难,我失败了,兴许你能成功。不必为我伤怀,今日这结局,我认。”
一旁的辛觅侧首看他,此时南临河脸上的神情她见过许多次,那些死在她剑下的修士在陨落时常常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谈不上是后悔,更像是遗憾。但辛觅从不想知道他们在遗憾什么。对于这些失却初心造下罪孽的人,他们的遗憾比馊掉的酒还要恶心。
南临河垂手后退,在槐树底缓慢坐下,气息在阖眼的瞬间断绝。
南之行喉头发出几声急促痛苦的呜声,身心俱痛,他撑不过几息便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怀生目光在南之行面上停留片刻,继而看向辛觅,道:“辛觅师叔,这里便交给你了,你替我看着小叔叔。”
辛觅摄回首座令,皱眉道:“你确定?涯剑山今日会与你共进退,以震慑元剑宗。”
“嗯,我确定。”怀生道,“你出现在南家已震慑住元剑宗了,接下来便交给我吧。南家子弟若是因为涯剑山才敢去云山郡,那不去也罢。”
她这一番话说得光明正大,在场的南家子弟都听了个真切,一时各有各的盘算,有人意气昂扬恨不能即刻同往,也有人斟酌利弊面露深思之色。
辛觅看着怀生,心说这姑娘的眼神竟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她点了下头,温和道:“好,涯剑山不插手你与萧家的事。”
早在怀生决定来木河郡的时候便已决定要去云山萧家。
夺走家主令只是因为南临河不配,她没想要用家主令勒令南家子弟违心与她同去。
“云山郡一行,若你们愿意同去便跟来。若不愿,那便留在南家。”她说完看向辞婴、初宿和松沐,“我们去萧家。”
四人刚要离开碑堂,便见一群少年背着剑匆匆赶来,领头那人正是承影峰的南星回。跟在他身后的同样是南家拜入涯剑山的子弟,只是今日他们都没穿涯剑山的弟子服,而是穿着南家的子弟服。
南星望一看见南星回便开心道:“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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