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堂皇的理由。
裴朔不错眼地望着她,目光温和又直白,跟从前在明水流音台的青年一样,不愿藏起半点情意。
应姗神色如常地同他行了一礼,客气地道:“裴师兄请随我来。”
应姗常年在她的丹室炼丹静修,会客时便也安排在此处。
裴朔看了眼整整齐齐摞在角落的丹炉,道:“恭喜应师妹进阶元婴境。”
这一声恭喜没有分毫喜意。
应姗垂下眼睫回一声“多谢”,旋即将一枚玉简递过去,道:“老祖宗希望下一次不周山开,我们苍琅送出去的弟子中能单独成立一个小队,用命与忠诚追随一人。”
从前苍琅送出去的弟子皆是以带出苍琅的传承为己任,只要能顺利飞升,将宗门、家族的香火传下去,即便他们转头拜入上界宗门也无妨。
苍琅不会束缚飞升弟子的仙途,要弟子们以命与忠诚追随一人更是绝无仅有之事。
裴朔挑眉问道:“应前辈想要保护何人?”
“南怀生。”
裴朔眸光微顿:“为何是她?”
应姗微微抬眼,一字一句道:“因为她护佑苍琅万年,我们不能叫她孤立无援。”
五大宗门的宗主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裴朔心念电转间便想明白了什么,没有半分迟疑,他应道:“好,我会挑选合适的弟子。”
应姗道:“裴师兄不若先看看玉简再做出答复?”
裴朔微笑道:“你说的我怎会不信?”
应姗没说话,安静片刻后,她腰间的传音符一亮,是元剑宗的宗主元秋临来了。
“元宗主到了,我出去迎她,裴师兄稍待片刻。”
末了,她起身往外去,经过裴朔时,脚步忽然一停。
裴朔轻轻牵住她的袖摆,垂着眼问道:“应姗,可不可以给我留一缕你的神魂?”
丹谷里与怀生交好的人不少,但她最牵挂的便是应姗。
甫一抵达丹谷,她便拉着辞婴的手从飞剑跳下,道:“辛觅师叔,我先去丹堂看应姗师伯。”
她对丹谷熟悉得很,几个兔起鹄落,便到了丹堂,结果应姗师伯的身影没见着,倒是看见应茹师姐与丹堂长老吵得面红耳赤。
“为何应芸可以,我不可以?我的资质不比应芸差多少,凭什么我不能取代她?”
丹堂长老被应芸这一番话气得两道白眉炸起,“我同你说多少回了!应芸丹道天赋在小辈中无人可及,她是最适合接族长衣钵的子弟!”
应茹才不管,继续强词夺理:“我如今炼丹已经不炸炉了!再给我一些时日,我一定能把我的丹道天赋练起来!大长老,我就只有一个妹妹!”
大长老登时一噎,心说你就算不炸炉也只能炼出一团灰,丹道天赋如此之差,说她不是应家子弟他都信。
然而一对上应茹泛红的眼眶,他心内一叹,无奈道:“你若舍不得,便去劝应芸。若她不愿意做族长的嫡传,族长不会勉强她。”
“应芸愿意的。”一个白色身影从炼丹房行出,看着应茹轻声细气道,“这是我想走的路,阿姐你莫要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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