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将水壶挂在身上,他才赶回知青点。
房子早不是之前那个破破烂烂的样子,他们四人慢慢拾缀,又一起找大队长申请补屋顶。虽说依旧不咋地,但比起原来的模样可好上太多了。
其他三人是轮流煮饭。
乔知行嫌弃这些人手艺太差,自己独立出来吃。
反正他妈给他准备的东西够多,干活已经这么辛苦了,他不想亏待自己的嘴。
他回屋,没拿饭盒。只从自己在国营饭店买的馒头堆里拿了四个,又拿起李曼婷亲自熬的酱。刚一脚踏出房门,便听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知青阴阳怪气。
“有些人不合群就算了,还一副资本家少爷作派。咱们是应上面领导要求下来接受农民同志再教育,不是来享福的。”
不是大鱼就是大肉,每隔三四天还去县里国营饭店里打牙祭。
这么会过日子,下乡来干啥?
乔知行翻了个大白眼,不想搭理他。
倒是与那个知青站在一处的人拉了拉他的衣服,劝告了一句。
“别说了。”
这货长得细皮嫩肉,花钱还大手大脚。前些天寄过来的包裹他偶然间也瞥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一看就是刚置办,全都是新的。他家里头关系硬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不求跟他交好,也别得罪人呀。
他们这一批的知青都不是自愿下乡的,若乔知行以后真有回去的门路,靠着这点香火情也能拉拉关系不是。
“我就说,”那人不领情,甩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拦住乔知行的路,理直气壮地问:“乔同志,你说我刚刚说的话对不对?”
乔知行:“……”
是什么错觉,让他觉得可以欺负到他头上?
“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看,”他从小被养得极好,身量足足比这人高出大半个头,“嫉妒了就直说,阴阳怪气干啥。我妈心疼我怎么了,你妈不给你寄东西,是因为不疼你吗?”
前头拉了把人的知青:“……”
乔同志这张嘴真有够气人的。
这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更是被气得直哆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厨房外传来的动静,探出头的知青:“……”
“乔同志,我把饭做好了,”见乔知行看过来,那个知青连忙表态,“你可以用了。”
乔知行不是傻子,早就预料到如今这个场面。
别人都在一个锅吃饭,长久下来自然会一起排挤他这个特立独行的人。但是……谁吃得了这三个大男人做的夹生饭,自己啥手艺心里没数吗?
但凡有一个手艺过得去的,他都不至于天天啃馒头。
乔知行在心里泪流满面。
他懒得再搭理这些人,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知青点坐落在山脚,向上一看。山里依旧郁郁葱葱,哪怕到了冬季,叶子依旧茂密。他来到一个背风的小山坳,地势不高却能将村里的田地尽收眼底。
每每站在这里,他的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乔知行没有磨蹭,拿出自己的馒头咬了一口。三四天过去,馒头变得冷硬,一点也不像刚出锅时的蓬松暄软,幸好有李曼婷寄过来的酱。
里面加了剁得碎碎的肉丁,油汪汪看着就好吃。
倒在馒头上,红色的油慢慢浸入馒头内里,让它也染上肉香。
干了一上午活,乔知行饥肠辘辘,三两口便将馒头吃了个干净。正想再拿一个出来,鼻尖突然被一股淡淡的肉香占据。
他鼻子像狗一样耸动起来。
手里的馒头也顾不得吃了,骨碌爬起来。环顾四周,便见不远处有一缕青烟冒了出来。
他吸吸空气里的香味,哈喇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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