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打交道实在是一门复杂的学问,莫司煜实在是难以把握,上次麦明一放他独自面对司法机关工作人员,他就大刀阔斧地和人吵了起来。
况且有前车之鉴,莫司煜这一次就格外希望自己能表现优秀,但是首要目的还是,尽量避免冲突。
只是事情几乎从来不顺莫司煜的意。
才刚和警官表明退赃意愿,警官就在电话里不客气地嚷嚷起来。
“你说要退赃退赃,现在他坦白了吗?什么证据都没有,没查清楚金额,你们就想退一点钱吗?你说要退赃,可以,有没有书证物证,证明你们的金额就是他的违法所得?”
莫司煜哑火了。
“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涉案金额不确定,你们就等检察官认定金额再说退赃的事!”
电话立刻被挂断了。
他准备的一套情理连环掌根本没派上用场,莫司煜愣了几秒,又给警官回拨了两个电话,但每每才不过说两句,对面又极度不耐烦起来。
争取退赃进展几乎为零的情况下,麦明一又将他叫进办公室,新的工作接踵而至。
“黄象的卷宗已经调过来了,”麦明一也难得面露焦急之色,“因为同案犯相当多,并且侦查阶段他不坦诚,我们很被动,所以阅卷必须要更仔细些,司煜,我们抓紧时间,五卷证据卷,一卷文书卷,我们一人一半,形成阅卷笔录,注意犯罪金额。”
交代完,麦明一也拎起公文包,又伸手看了看表,很急迫地问:“罗先生退赃的事和公安沟通得怎么样了?”
莫司煜有气无力地张张嘴,想向麦明一求助或者表达这件事让他来办太强人所难,可麦明一行色匆匆,也没有等他回答。
“你争取周五晚上之前把这两件事都做好,周五下班前,我们把各自的阅卷笔录合一遍,按照法律规定初步计算出量刑。”他说完,干脆利落地走了。
都这种时候了,麦明一还惦记周五!
莫司煜瘫坐在麦明一的椅子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小声发出了一长串哀嚎。
什么亲不亲,吻不吻,做不做,还有思汀,莫司煜全都无瑕顾及,他连吃饭都对着电脑看口供,看得头晕眼花,偶然一脸颓败地去接水喝,思汀满面春风地在走廊尽头和李年挥手分别,他也没心情八卦。
原来人忙起来,真的会被工作摧毁所有的好奇心和生命力。
不要说那段悬而未决的录像,就连下班路上的梧桐树什么时候落了一地的黄叶,睡眠严重不足的莫司煜也没有发现。
周五,莫司煜磕磕绊绊地完成了自己那部分的阅卷笔录,但退赃的事依然毫无进展,并且已经发展到了警官不再接电话的地步。
他按照和麦明一的约定,一整个下午都在做麦明一随时都有可能回律所,和他针对阅卷笔录和量刑计算开长会的准备。
但一直到下班,麦明一也没来。
莫司煜又等了一会,他觉得肚子很饿,也很想睡觉,决定麦明一既然没有遵守约定,他也不想着急了。
左不过律师费进的都是麦明一的口袋,他尽心尽力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负责了。
于是莫司煜愉快地下班了,并且因为麦明一似乎很忙,他也没有去麦明一家。
他回到出租屋,给自己煮了一大碗牛肉乌冬面,在热气腾腾的面条前,工作日的疲惫终于消散了一大半。
在吃之前,他给思汀发了照片,噼里啪啦输出一堆「这才是生活」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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