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麦明一用笔敲了敲纸面,“犯罪事实和犯罪情节和我看的同案犯口供基本吻合,现在关键是涉案金额的认定,公安的起诉意见书里提到的后面三起嫌疑人掩饰犯罪所得的诈骗案,你那边卷宗里有吗?” W?a?n?g?阯?f?a?b?u?y?e?ī???ü?????n????〇?????????????
“没有,”莫司煜摇摇头,“我也很奇怪,卷宗里只有受害人陈述,看样子没有从其他派出所并案并过来,但公安起诉意见书中特意提到,如果真的并案处理,那嫌疑人的涉案金额会比较大。”
麦明一盯着白纸思考了半晌,最终不耐烦地重重叹气,把笔丢开,像遇到不顺心的事发脾气的小孩那样面向莫司煜:“我想喝水。”
“好,您稍等。”莫司煜找出干净的杯子,着急忙慌地冲去洗手台洗干净。
等重新回到房间时,麦明一正伸手把自己整齐的头发揉来揉去,看上去十分不符他平日的作风,等揉完,他又抱着手臂一动不动。
莫司煜小心翼翼把杯子递过去,又偷偷吸吸鼻子,在薄荷烟的味道中闻到丝丝缕缕的酒味。
“麦律,您今晚被灌酒了吗?”莫司煜突然想起来家里似乎还有解酒药,“我有解酒药…”
“不用,我没醉,”麦明一这么说着,又开始折手指关节,“只是很烦。”
“因为…现在涉案金额可能会很大?”莫司煜回想起最初签委托合同时麦明一的谈判,“但一开始,我们也没向客户保证过一定能缓刑或者三年以下。”
“当然,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保证,”头发乱七八糟的麦明一也不再正襟危坐,“但如果金额太大,量刑不乐观,总会让我觉得我输了。”
“我不喜欢输,”他重新抓起笔,在纸上用力的写字,胜负欲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继续,现在开始找辩护方向。”
接下来,莫司煜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浑身冒冷汗地不停回答麦明一的发问,如果一旦回答得慢或者结结巴巴,麦明一就会粗暴地打断他,开始大段大段地输出自己的看法,还要咄咄逼人地问莫司煜“听懂了吗”。
莫司煜根本不敢回答没听懂。
在还没摸透麦明一性格的工作初期,莫司煜曾经有一次斗胆举手发言说自己没听懂,后果是耐心总轻易耗光的麦明一极度不满地瞪着他。
“怎么连最基本的都听不懂?”
那明明是一个几乎没机会在学校中接触到的实务问题,莫司煜却在一瞬间被贬低得体无完肤,好像他是全世界最无知、最迟钝的傻瓜。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类,在成为用工方后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摧毁另一个人类努力积攒起来的自信与自尊。
劳动合同第一条应该是人人平等才对。
因此后来每一次阅卷,莫司煜都要小心再小心,强迫自己考虑到所有辩护可能性,并要进行深入的法律研究,全为了自己能够没机会说“我没听懂”‘。
尽管很多时候,他还是囿于自己浅薄的阅历,听不懂。
但今晚的麦明一的胜负欲已经全被那几起莫名其妙没有并案处理的案子点燃,不仅语速飞快,还要执着地寻求和莫司煜的眼神交流。
于是莫司煜的回答逐渐从二十个字缩短到十个字,最后全成了“嗯嗯”‘。
“我认为,最后一起案件,根据口供,我们的当事人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公安要并案处理,我们争取把这一起的犯罪金额排除在外,你怎么想?”
“嗯嗯,您说得有道理。”莫司煜郑重地点头。
“不错,我们再复盘一遍关于这一次作案的口供,”麦明一把电脑按得啪啪作响,“我记得他们这一次的作案,不是由我们的当事人在群内接单和受害人联系的。”
莫司煜终于回神了,他的灵魂在大脑里翻来翻去,抱着拖着那点记忆出来,迟疑地反驳麦明一:“是吗?我印象里,有一名同案犯的口供,提到这一起确实是由我们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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