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明一转过身去,低头从口袋里摸出钢笔,在桌前坐得端正。
“我是你的母亲为你请的辩护律师,”麦明一在白纸顶端写下时间,“长话短说,我会问你一些问题,请你根据记忆,如实回答。”
他在嫌疑人一栏慢慢写下莫司煜的名字。
“你具体是因为什么事,”麦明一终于抬起头,看向不锈钢栅栏后的人,“被公安机关以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刑事拘留?”
“我记不起来了,”莫司煜双手被拷在铁板上,他低下头,像鸵鸟那样,肩膀高高耸起,“但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偷东西,我也不知道蒋奇秋偷了东西。”
“你为什么记不起来?”麦明一继续追问。
“我喝了酒。”莫司煜声音全哑了,他抬起头,麦明一看见他通红的眼睛。
“为什么喝酒?”麦明一握紧笔,“公安有没有测你的酒精含量?”
莫司煜别开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瘦了些,麦明一想,头发也被剪短了,太憔悴了,一件薄毛衣,套了又破又脏的马甲,看上去很像骗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麦明一不想要他获得这样的惩罚。
麦明一必须承认自己焦灼到失眠,从敖思汀闯进他办公室告诉他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后,他没有睡好过。
自他们“分手”后,他们终于又见面了,可到现在的地步,莫司煜还在骗他。
“我建议你不要和我撒谎,”麦明一尖锐地指出来,“你究竟是不是因为醉酒想不起来当晚发生的事,等案件移送到检察院,我会通过阅卷知道事实,但到那时是否还有辩护空间,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他不由自主吓唬莫司煜,莫司煜却始终沉默,他们相对无言,过了半晌,莫司煜才开口说话。
“麦律师…”
“既然你不想说事实,那就说公安讯问你都问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的,”麦明一打断他,“把你记得的都告诉我。”
他说完,用笔敲了敲桌面,催莫司煜。
莫司煜愣在原地,麦明一忍不住盯他,想找出从他们见面到现在,那种微妙的奇怪感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警官问我,知不知道手表是蒋奇秋偷的,”莫司煜艰难地回忆,“我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是真的手表,因为蒋奇秋平时总是买假大牌,我以为那块手表也是假的,我还说,蒋奇秋可能也不知道那块表是真的,他不会做这种事。”
“继续说。”麦明一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然后他们给我看了监控录像,给我看餐厅包间的监控,表在桌上,蒋奇秋把它拿走了,还有马路旁边的监控,蒋奇秋给人打电话,”莫司煜声音低下去,有点颤抖,“那个时间点,他们告诉我,蒋奇秋是打给我的。”
“打给你,说什么了?”麦明一听得很烦,他啧了声,又想多嘴说一些类似于我早就告诉过你蒋奇秋这个人如何如何的话,可他抬起头,看见莫司煜红红的眼睛和耷拉的眉毛,又生生吞回肚子里。
“我记得他在电话里说,司煜,我来你家,给你看个好东西,我说,你来吧,我在家。”莫司煜复述完,双手紧握。
“手表是在哪里找到的?”麦明一皱皱眉,“不要太用力握拳。”
“在,我放换季被子的衣柜深处找到的,”莫司煜没有松开手,“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在里面,不是我放的。”
“那难道就是你的好朋友放的?”麦明一轻声讽刺。
“我不知道!”莫司煜突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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