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写了两百字,递给叶惊星看。
叶惊星看完,好一会儿没说话,把杯子里的冷水喝完了,这才看向他,平静地说:“你该庆幸这段文字只有你我读过。”
楚北低下头准备挨训,有点愤愤地想,有问题就说问题嘛,嘴巴这么毒干什么?没人投诉他吗?
叶惊星看到开头就已经有点冒火——“《黄帝内经》说过,吃太饱对身体不好。”——谁引用论证是这样写的?他扶住额头,指着作文纸:“你但凡编的是文言文,都还能勉强唬人。你是不是晚上吃太饱了?”
楚北一声不吭,心想,一般吧,本来还打算买份水果捞的,要不是你要来我还有时间再吃点。
叶惊星接着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楚北听来有点悲天悯人的意思:“你这个素材储备,能写到八百字也是奇迹。段末特意卡到一个字一行很辛苦吧?”
楚北说:“是啊。”
“……”叶惊星无语片刻,说:“下次别这样。”
楚北有点苦恼:“那我就真凑不到八百字了。”
叶惊星幽幽地瞥他一眼:“那就背素材啊祖宗。”
楚北趴在桌上,下巴蹭着桌面点头:“好的。”
“别这么苦大仇深的,”叶惊星拿笔敲敲桌,吵得楚北一下就弹了起来,“素材只是一方面,没话写的本质还是辩证思维不够。我这里有套讲义,你先……把前三页背了吧。不用背太细,带脑子分析一下。以后不要在试卷上写梦话了。”
楚北接过来:“要抽背吗?”
叶惊星微笑:“不抽你就不背了?”
楚北小声嘀咕:“那不然呢。”
“那我还是抽你得了。”
楚北终于忍不住问:“你以前教学生也是这样吗?”
“哪样?”
“特别不客气。”这才一节课,咱们才见半小时,都要抽我了。
“那倒不是,”叶惊星说,“以前带的都小孩儿。”
“你把我当小孩儿教成吗。”楚北悻悻地问。
“别扯,”叶惊星撑着脑袋看他,眼里有点笑,“你这年纪我还不知道,真把你当小孩儿你又不乐意。”
楚北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叹气道:“也是。”
“行了,课时费用来闲聊你也不嫌浪费,咱们接着讲。”叶惊星转回正题。
其实他一般对初次见面的人还是会有社交面具的,至少得装一阵子的谦谦君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着楚北,很多话不加反应就说出来了。
或许是这男生看上去太懂事了,或者说太温和了?像那种无害的食草动物,让人感觉不需要防备,所以也就不需要伪装。虽然楚北看起来也不是全无意见,但叶惊星就是觉得他应该不会退课。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天已经黑透了,叶惊星走出书房,和正坐在沙发上敲计算器的楚北妈妈攀谈几句,便准备带着包离开。
门差一点就要关上,楚北急匆匆赶上来:“叶老师,等一下!”
叶惊星挑了下眉:“怎么?”
“带把伞吧,”楚北从鞋柜上拿了把伞递给他,“要下雨了。”
叶惊星一愣,转头看窗外,夜空上确实有云。但他还记得黄昏时的晚霞,因此有点怀疑地确认道:“真的吗?”
“真的,”楚北反问,“你闻不出来吗?”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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