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档期越来越满,叶惊星的工作也越来越忙。最初的几个月里,他们还时不时地通话聊天,等再过一年,聊天框就基本沉寂了。哪怕只是想分享一下生活里的琐事,也要附上长篇大论的前情提要,不然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他们离彼此的生活都已经太远了。
不过叶惊星的工作还算和他有些联系。他给家喻户晓的国民偶像写过宣传文案,也给微博粉丝四位数的网剧演员设计过海报。在看屏幕上那一张张光鲜亮丽的面庞时,他不觉得自己是在看有灵魂有情感的同类,更像在看流动的数据,琳琅的商品。楚北在他们中间,在他眼里是唯一一个会哭会笑的人。
他在同事口中听过楚北的名字,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没向这个单位的同事提过楚北,他们提起的是那个叫楚北的演员。
这种时候他麻木的心会变得有些无措。他想,楚北要是红了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彻底放心,只需要为他高兴就好。他又难免自私,暗暗祈祷楚北还是不要太红,毕竟要是大街小巷处处都能看见他,叶惊星又该怎么办呢?
大三的冬天,楚北主演的电影《只要呼吸》上映,是个犯罪公路片,他在里面演一个病危垂死的小青年,被畏罪潜逃的女主角抢了车,他破罐破摔地和她一起亡命天涯,从不梳理的头发乱糟糟地遮住眼睛,有股被病痛灌透了的阴郁,一身无可奈何的潇洒,大部分镜头里都苦着个脸,被刀抵着脖子威胁倒会闷闷地笑。戏里的感情线很隐晦,但不妨碍男女主之间的张力,网上嗑得铺天盖地,甚至演员之间都开始传起了莫须有的绯闻。
他把这个窝囊忧愁到有点烦人的角色演得很有魅力,领了好几个名头响亮的奖项,也从此被大众熟知。
他忙得脚不沾地,一天中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时间都在飞机上。在他投身娱乐行业后,他反而舍弃了大部分的娱乐。演的戏多了,他对自己也常常感到陌生,夜深人静时,仿佛能听见骨节拔高的脆响。
十二月底他在长春参加完电影节,晚上回酒店和妈妈通电话,突然听她提起在他房间里找到一条手链,看上去还挺贵的。
“什么?”楚北愣了愣,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还有过这种手链,他现在的饰品基本都是品牌方送的,“你拍给我看一下。”
张芝月打开了摄像头,屏幕里是细细的一条银手链,像成串的泪珠:“喏。”
楚北先是觉得有一点眼熟,但又实在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款式的手链,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这是叶惊星以前落在他家的。
意识到这件事让他忽然心里一酸,因为他竟然还需要思考这么久,才想起这个手链是谁的。
“这是……叶惊星的。”
“啊?”张芝月也疑惑地顿了一下,才了然地“噢”了一声,“你那个家教老师啊。”
“你先寄给我,我回头再还给他吧,”楚北说,哪怕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聊过天了,他生怕妈妈追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寄给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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