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当下。
那只悬停在半空的手,克制地收了回去。邵亦聪转而从床头的盒中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文毓。
文毓正低着头,沉浸在复杂情绪里,泪水模糊了双眼,因此并未察觉到对方那细微的、一收一放的转变。他下意识地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脸。
“没事了,别哭。”邵亦聪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文毓通红的眼眶,轻声开口,“要说道歉,其实我也应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文毓听到这句话,抽噎的动作一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他。
“我不该把你当成一组冷冰冰的数据,写进那本观察日志里。”邵亦聪的目光坦诚,他补充了一句,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我已经不再写了,你放心。”
文毓手里那张湿透的纸巾被他揉得皱巴巴的。过了半晌,他才用一种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问,“那我们……算和好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小心翼翼,充满了不确定。邵亦聪凝视他,内心再次酸软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医生和护士已悄然离开了帐篷,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他们。
邵亦聪收回自己多余的心思,将入林后的营救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文毓。当然,这里面隐去了所有关于他自己内心焦灼的部分,只客观地陈述了事实。
“医生已经把浅棘草的刺针都取出来了,你现在手臂上吊着的就是祛毒的药液。”他接着说,“医生还说,松兔找到的花草药效非常好,捣碎了敷在中毒的伤口上,能极大程度地中和毒性,加速愈合。”
说着,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文毓那条缠着绷带的小腿上。
“谢谢您。”文毓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这声感谢不仅是对邵亦聪,也是对那片神秘而充满善意的森林。
邵亦聪轻轻摇了摇头,“……为了保护这片森林,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如果有人问起你是怎么被救的,你就说自己当时已经晕过去了,什么都不清楚。”
“我知道了。”
至于雪狼为何会在危急关头前来相助,邵亦聪目前也只能将其归因于文毓自身的高共频值。或许,正是这种独特的体质,在生死时刻,触发了回息林某种不为人知的联动保护机制。
帐篷内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
科研实验的负责人掀开门帘快步走了进来,他先是看到了邵亦聪,略感意外,“哎呀,邵组长也在!”随即,他的目光立刻转向病床上的文毓,语气里混杂着后怕的庆幸与急切的关心,“听说你醒了,我赶紧过来看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文毓与他客套了几句,表示自己已无大碍。负责人见邵亦聪也在,便按捺不住好奇心,转向他问到,“这次真是太险了!邵组长,您当时是怎么在那么大的雨里把文毓找到的?”
邵亦聪的回答非常简洁,“凭经验。”
“……”负责人一时语塞,尴尬地眨了眨眼。
“邵组长长期驻守回息林,对处理各种突发情况经验非常丰富。”文毓适时地开口,为他解了围,“这次能顺利找到我,真的是多亏了他的专业判断。”
“对对,没错,经验丰富的就是不一样。”负责人立刻顺着台阶下,连连点头。
“倒是咱们的实验,”文毓不动声色地转话题,他抱歉地看向负责人,“我是不是……搞砸了?”
“你千万别这么说!”负责人一听,拍了拍文毓的肩膀,语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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