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的声音传来,像是敲在脑仁上一样清脆。
杨知澄不敢再看了,忙加快脚步,越过了门口这家棋牌室,向小区内走去。
越往里走,杨知澄越觉得怪异。
水泥地上浮着一层灰,各色的地砖不少翘起碎裂,踩上去会有起被撬动的闷响。
明明是上班的时间点,但小区里却找不见人影。整座春苑小区里的人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徒留斑驳的生活痕迹。
奇怪,真的很奇怪。
宋观南这么多年,就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吗?
3栋就在门口不远处。杨知澄路过那橘红色的墙面时,忽然在一楼一间房子里看到了人影。
那间民居似乎被改成了别的用处,在锈迹斑斑的防盗网上挂了一个‘小雏燕培训班’的标牌。
从窗户里看去,不算宽敞的客厅摆了一排排桌椅,一群小孩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椅后。
他们穿着各色各样的衣服,眼睛齐齐看向斑驳的黑板。
杨知澄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迹,只能模糊地瞥见一个五线谱。木质讲台上没有站着人,空荡荡的,只留一教室的学生。
老师有事去了吗?
杨知澄没多想,转身便走。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
可没走几步,整齐的童声忽然响了起来。
屋内的孩子们一起张开嘴,唱起歌:“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阿喜阿喜哈哈在笑他……”
这……
这是在干什么?
杨知澄茫然地四下张望一番,却望见小雏燕培训班陈旧卷曲的标牌旁,有一个木架子。
木架子上缠绕着密密的葡萄藤,枝叶深翠,极有生命力地朝天生长着。
“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呐,现在上来干什么……”
孩子们还在唱着。
杨知澄不知为何油然而生一点渗人的恐惧。孩子们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一丝丝机械空洞的味道。像是被控制的机器人,发出怪异的声响。
“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他们脸上浮着笑容。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不知从何响起“咚”的一声闷响,杨知澄一瞬间大脑空白。葡萄藤墨绿色的枝条间,他好像产生了幻觉。
那一颗颗未成熟的葡萄,好像嵌了一张又一张诡异的笑脸。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阿喜阿喜哈哈在笑他。”教室里的孩子们突然开始摇头晃脑,童稚的脸上笑容扩大,嘴角向上快乐地翘起。
他们的脑袋机械而僵硬地一点一点:“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呐,现在上来干什么。”
稚嫩诡异的童音尖锐地穿透大脑。
杨知澄听着听着,眼前葡萄藤上可怖的人脸就仿佛越来越清晰。
这歌,这歌不能听!
意识到这点后,杨知澄反应极快,从口袋里拿出耳机,颤抖着手直接将音乐声一路开到最大。
轰然炸开的音量在一瞬间盖住了孩子们的歌声。杨知澄捂着被尖锐声音刺痛的耳朵,突然感到一阵寒凉刺骨的视线。
他猛地抬起头,却只见孩子们已然扭过脑袋,二十多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是一个违反常理的动作。明明上半身没有动,可脖子愣生生地扭转了几十度,一双双葡萄般黑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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