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话音刚落,伯德的头皮一阵刺痛,韦斯特揪着长发,生拉硬拽地拖着毫无抵抗能力的伯德向楼梯下走,躲在厨房内的伊莉丝听着惨叫瑟瑟发抖。
韦斯特由于伯德这个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而彻夜难眠,他为阿尔弗雷德效力了七年,了解高高在上的公爵根本不会在乎一只“老鼠”的死活,他要下手不需要经过同意,只需要事后“洗干净手”就够了。可是这一次不同,格林家的小少爷介入其中,似乎在意起了这原本无人问津的小畜生,他就不太方便动手。
“我一直在等机会。”
他拖着不断挣扎的伯德走出楼房,到了房子后面的空草地上。雾都每日都在下雨,泥土松软,鲜嫩的小草还浮着水雾,洇湿了伯德破烂的衣裤。
“放开我!”
伯德要呼救,韦斯特将他往草里一推,整个人压在身上,冲着脸挥拳,眨眼间他的鼻腔流出了温热的血液,意识也逐渐模糊不清。
韦斯特趁着人昏迷不醒,起身去旁边存放工具的小木屋找出一把铁锹。
碎石般的雨滴砸在脸颊,混着口鼻的鲜血融进了身下的泥土中。伯德拼尽力气睁着一条缝隙,看着铁锹一起一落,他翕动着嘴唇,仍然试图呼喊,奈何发出一丝声音。
大雨掩盖了周围的动静,他在绝望中只尝到了血腥味,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
那个贵族说的对,他没有任何的能力,他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她们。
闪电划过,贾尔斯开车加速撞破了孤儿院的铁门,他在医院找不到伯德的身影,于是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这里,这是他唯一猜到伯德会去的地方。他下车淋着雨跑到楼房的门口,敲了两下,然后径直一脚踹开,吓坏了门后正要开门的伊莉丝,手里的烛台差点打翻。
“伯德在不在?”他没有时间安慰吓坏的女士,直接问。
“在,”伊莉丝惊魂未定,颤颤巍巍地指着通向后院空地的那扇门,“去救救他,先生,他快要死了!”
贾尔斯顺着指去的方向跑,木门敞开着,风不断“呼呼”地往里灌,他冲进雨中,看见黑色的影子挥舞铁铲,“韦斯特!”
怒吼声令沉浸在埋尸的韦斯特恢复了一星半点的理智,他手中的动作滞了滞,回头的须臾,脊背遭受的冲击力使他摔倒在挖出来的泥堆上,铁锹也顺势脱手,他皱眉地捂着自己的后背,撕裂感让他直不起身。
“伯德在哪!”贾尔斯的脚边有一个才挖不久的泥坑,他看不清底下是否有人,不可置信地质问,“你把他埋了?”
韦斯特翻过身,干脆倚在泥堆里,搓着手心的泥土发笑,“已经死了。”
贾尔斯两步上去,朝韦斯特胸口发泄地跺上一脚,“你最好祈祷他还活着,否则少爷不会放过你!”
他捡起铁铲站在坑沿,挥起的手臂又放下,他不知道人被埋了多深,这一铲下去会不会捅在身上,他索性徒手下坑去找。
幸运的是贾尔斯很快猜到了圣玛利亚孤儿院,赶来的及时,韦斯特没有时间完全将伯德掩埋。不过几分钟,贾尔斯在泥土中摸索到伯德的衣服,掩盖的湿泥还没有填平,贾尔斯稍微使劲就将整个身躯连泥一起抱出来。
“伯德,伯德。”他用衣袖擦去男孩脸上的泥渍,呼唤并未起任何作用,男孩的双眼依旧紧闭,他在鼻尖探不到呼吸了。
贾尔斯抱着伯德冲进车里,送回最近的那家医院。
韦斯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希望伯德就这么死掉。
医生和护士陆陆续续进入抢救室,贾尔斯靠在洁白的墙壁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掏出手帕要为自己拭把脸,却发现手帕都是鲜红的血,他的掌心已经让血水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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