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沛摸摸下巴:“你这么说也是啊……要不我再备个冷藏箱?”
“要我说,买个肯德基全家桶带着得了,干净又卫生。”继准边说边看向一旁做题的谭璟扬,“你说是吧?”
谭璟扬握笔的手被继准不经意碰了下,笔迹飞出一条黑线。
他也不恼,温和地笑了下:“这样会不会就没有露营的乐趣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安全卫生还是最要紧的,买肯德基是要放心些。”
“你呢,准备带什么?”继准最受不了谭璟扬一副乖学生的口吻,撇撇嘴问。
谭璟扬摇摇头:“我就不去了,留我弟自己在家也不放心。”
继准愣了下:“不是,和着说了半天,你不去啊?”
孙沛将手撑在桌上,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安啦,他又不是只这一次不去。从我认识老谭开始,就没见他参加过除运动会以外的集体活动了。”
继准没吭声,又淡淡看了谭璟扬一眼。
试问这个年纪又有谁不爱玩儿呢?
他知道,谭璟扬多半不是不想,而是玩儿不起。
……
随着一声下课铃,周四总算熬过去了。顷刻间,教学楼内传出阵阵欢呼。
校长室里的老人笑眯眯地摘掉老花镜,背手走到窗边,看着学生们雀跃地离开教室,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属于少年人的笑容。
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如此生动的场景了呢?老校长揉揉眼睛,感慨着这才是年轻该有的样子啊。
……
谭璟扬踹开自行车的脚撑,刚要迈腿跨上去,车把便被人从正前方抓住了。
来者正是继准,他冲谭璟扬挑眉坏笑了下,而后模仿着《天下无贼》里范伟的语气道:“打、打、打劫!”
见周围只有继准一个,谭璟扬索性也收起了那习惯性挂着的温和笑容,狭长的眸子里恢复了痞性与散漫,懒声道:“报告打劫的,你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啊?”
“小爷从不做选择。”继准边说边绕到自行车后座边,往上轻轻一跃,“困得很,捎我一段儿呗?”
“四轮的它坐着不香么?”谭璟扬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踩了脚蹬。
两人在夜色中穿过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朝着继准家的方向骑去。
谭璟扬的身上有股干净的白兰洗衣粉味儿。敞着的校服被晚风吹起,带着这股味道在不经意间扫过继准垂下的手,有些痒。
继准用犬牙磨碎嘴里的薄荷糖,抬头看向不断向后略去的梧桐树,只觉得困意被逐渐驱散。
“你今天不用去打工?”继准问。
“嗯。”谭璟扬背对着他淡淡应了句,声音也被风扫得有些不真切。
“其实你带着谭乐一起去露营也不是不行……”继准晃着长腿道,“给他请一天假,谭乐应该也很久没出去玩儿过了吧?”
“算了,太麻烦。”谭璟扬按响车铃,“你别老晃腿。”
自行车下坡,被小石子绊到颠簸了下。继准赶忙扶紧谭璟扬的腰窝,前面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下。
于是继准松手,不再乱动弹。
“落霞山我去过一次,挺有意思的。最近总下雨,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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