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北风吹着没人要的破布单“呼啦啦”直响,倒更衬托出了这里的寂寥。与楼下的生动景象完全隔离开来。
但继准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球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抬头看了眼角落里的监控,而后毫无畏惧地从兜里翻出了一包烟。
刚要点燃,天台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继准夹烟的手蓦地一颤,慌忙就要将它藏回衣兜。可当他看清楚来者后,藏烟的动作就又停下了。随后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挡着风将烟点着。
升腾的白烟混入冷空气……
“诶,那儿有监控。”
低沉熟悉的嗓音随着脚踩在雪上的动静一并朝他接近。
继准吐出口烟雾,目光散漫地眺望着灰蒙蒙的景物:“早坏了,一直没人修。”
“是么。”谭璟扬直接从他兜里摸出了那包烟,再自然不过地也给自己点上一根。
继准微眯了下眼,打量着谭璟扬说:“就算坏了,这儿也随时可能会有人来。这么嚣张?”
谭璟扬夹着烟,淡淡一笑:“心情不好,顾不了那么多。”
继准语塞,心说这货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又要演哪出?
谭璟扬将烟叼在嘴里,四下找了一圈,最后从墙角底下拎出根朽了的板凳腿走到门前,直接插在了门栓上,拍了拍手。
继准见状,闭眼哼笑了声:“挺好,这下谁都进不来了。”
“嗯。”谭璟扬点点头,“谁也出不去了。”
继准:“……”果然还是大意了。
谭璟扬回头一步步走向继准。
继准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尽量淡然地将目光调向别处,又抬手往嘴里送了口烟。
呛着了。
谭璟扬在他面前站住,身上的白兰洗衣粉味闻着似乎比平日里更清冷了些。
于是两相无话,各自闷烟。
继准简直烦透了这样的尴尬,索性掐灭烟头,抬起下巴对谭璟扬直接道:“有事儿就快说事儿吧,不然下节课只能一起旷了,我反正无所谓。”
谭璟扬没有立刻回话,仍是静静地凝视着继准。
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生生盯出个窟窿,再将内里的那些个想法通通摘洗个清楚。
“继准……”谭璟扬终于开口道,“什么叫…‘不太对’?”
“……”
继准的身子滞了下,虽然已经猜到对方无外乎就是来问这事儿的,可当话真的由他嘴里说出来时,还是不免有些噎得慌。
“嗯?…”谭璟扬看着他又问了遍,“‘不对’算怎么个意思?”
继准咬了下腮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思维都保持相对平稳。
再开口时,他不禁放软了些态度:
“扬哥,那天你在宾馆问完我后我也认真仔细地想过了……”继准顿了顿, “我们都还年轻,很多想法都不成熟。我们以为的那些压力,其实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真正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能比现有认知里的要多得多。不过现在一切还不晚,只要及时止损……”
“我问得不是这个。”
谭璟扬直接打断了继准老学究似地喋喋不休,继而又走上前半步,微微俯下身,用双手搭在继准的肩膀上,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继准拧了下眉,一把挥开谭璟扬的手。
这略带有压迫感的姿势令他十分不爽。
“这就是答案了!”继准干脆狠下心一股脑道,“谭璟扬,我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跟我说,你这人怕麻烦。我也挺怕麻烦的!既然如此,咱们就都让彼此过得轻松些,难道不好么?!”
“继准。”谭璟扬抿了抿唇,平静地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说了这么多话,却一直都没有说‘你喜欢的是女人’,又或者‘你根本就对我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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