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我呢?哪个陌生人会借这么贵的伞……”向宝珠狐疑地看她,“而且你跟一陌生人说话,用得着贴那么近?”
可惜人走远了,都看不到影了。
向宝珠再好奇,也不能追上去一探究竟。
谢青缦懒得满足她的八卦心,只是笑了笑,“真的不熟,就打了个照面。”
本该是没交集的陌路人。
寺庙内梵音阵阵,雪落穿庭,谢青缦看着漫天的大雪,脑海中闪过的只是他那句——
「求神拜佛,不如求我。」
多轻狂。
谢青缦低了低视线,纤密的睫毛眨落如蝉翼,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野心和欲念在疯长。
但又方生方灭,掩盖在大雪中。
-
次日,首都国际机场,贵宾楼。
休息室内很安静,空气中弥留的淡香幽微,被暖风一烘,有种微酽的错觉。
谢青缦闭着眼休息等待。
托向宝珠的福,她昨天跟赶场子似的。
从寺庙出来,参加香水发布晚宴,泡私汤,回去的路上,还顺道去朋友新开的会所捧了个场;今早嫌无聊,向宝珠大手一挥,又预订了一套Bisten系列黑白老花硬箱和今年秀款的Arc de Triomphe,Lv的品牌方上门为她开插花课……
时间一直消磨到来机场。没消停多久,上午没拨通的电话打了进来。
“有事?”
“只是想起来,给你提个醒儿,信托官司很难打赢。”
谢青缦闭着眼睛,手背往额上一搭,语气有些烦闷,“如果这招有用,哪儿轮得到你在老太太面前扮演孝子贤孙?”
让法院颁布禁制令,撤换家族信托,确实能洗掉高层不少势力。
但这条路基本行不通。
虽说她想做甩手掌柜,换人全权接手,但港城那边动静太大了,外界和港媒的猜测和报道纷纭,实在让人无法坐视。
通话对面闻言,不过懒声一笑,几分揶揄,几分提醒:“老太太可不见得会和你谈亲情。”
谢青缦睁开眼。
她看着光线穿过玻璃切割出奇特的影子,无声地勾唇,眸底一片冷意和讥诮:
“是啊,说到底,我身上还流着谢家的血。”
第10章
当年霍家式微,是靠谢青缦母亲才能东山再起,可惜功成名就后,往日患难之情,却成了霍家最想抹掉的不堪过去。而她哥哥在世的时候,铁血手腕,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父辈有所期许,自然没人敢有非分之想。 网?址?发?b?u?Y?e?ī??????????n?②?0?2??????????
等死讯传回国内,从前潜藏在暗流中的恶意,开始疯狂涌动,吞没了表面的平静。
老太太往日吃斋念佛,看着是一副慈悲心肠,出了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她两个叔叔和周毓联合,急着踢她出局。
为名,为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
谢青缦从前被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葬礼当天才发现,整个霍家,就她一个像外人。
巧的是,负责遗嘱的律师发生意外,警方依例调查,冻结了大部分资产,为收购股份拖延了时间。可惜此时的她,留在港城已毫无意义——想让高层换血,想拿回董事会话语权,想做局套出霍家其他人的资产,很多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
至少目前,不能以她的身份进行。
毕竟只要她在,就是活靶子。
“霍家的资产不可能一直冻结,临时话事人总有坐实的一天。”
谢青缦语气温和又平静,“前后砸进去那么多资金,要是等到股东大会,我这俩叔叔和周毓还没下台,场面可就难看了。”
她端过手边的那杯香槟,阴阴柔柔地笑着反问,“要是官司输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输了也没关系,这场官司本就是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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