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在嫌偏离话题,谢青缦没想到,原来敲定一件事可以这么快。
——要么切中利益,要么切中要害。
而叶延生,向来是恩威并济的好手。
在李振朗被迫点头的下一秒,他又将另一个档案袋扔到他眼前:
“前面听你说,港口的开发问题,比较对我胃口,我手里有欧洲几个港口的开发权,也许可以谈谈新的合作。”
加州那次的行程,谈到最后,Nolan还是让渡了港口的开发权。一切都在叶延生的掌控之内。
李振朗翻了几页,眉间阴霾尽消。
他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由衷的笑容:“叶少放心,我今晚就让人加班加点,将……”
“明天再谈。”叶延生摆了摆手,没什么兴致再听。他只牵起谢青缦的手,“走吧,阿吟。”
李振朗连连称是。
一整晚的不快,在新的利益达成的瞬间,全都散去。
李振朗跟这些京城大少打交道,态度恭敬,只是碍着对方权势。对什么人用什么态度,都有定数,但心底,未必诚服。
今晚,才算见识到叶延生的手腕儿。
平日里瞧着轻狂散漫,其实处尊居显却权势不矜,生杀予夺自阴厉狠决。
威逼、利诱,只看他想怎么用。
谢青缦由着叶延生把自己牵走,她望着他的身影,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是突然,心动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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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环有场拍卖活动。
几天前的预展中,高珠酒会展示了一系列琳琅满目的拍品:
从中彩粉钻、浓彩黄钻、艳彩纯橙钻,到正阳绿翡翠,再到无烧皇家蓝,以及各种高奢珠宝的转手,品相都很难得,有不少让人心水的东西。
向宝珠一早就想约谢青缦同去。谢青缦正闲着没事,也没推辞。
她现在倒也不用着急离港了。
方宅的晚宴上,她和二太已经势同水火了,也不必再避她。
李家在叶延生的压力下,也已经完全退出。
下一步,就是推动新的PD-1单抗药在国内上线,把二太彻底踢出去。
比较开心,也比较意外的是,叶延生也没离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陪她。
谢青缦单手支颐,翻了翻拍卖会的小册子。
一整场主要是向宝珠在拍东西,拿下了一只7克拉的无烧红宝石配钻石戒指,一对石榴石配彩色刚玉的耳坠,还有一只6卡的巴西帕拉伊巴。
举牌间,金钱流水儿似的花出去。
见过扫荡商场的,没见过扫荡拍卖场的,谢青缦纳罕,“你发财了,这么造?”
“别拦我,”向宝珠皮笑肉不笑,“被迫和未婚夫见面,这是我的精神损失。”
谢青缦耸了下肩,“好吧。”
她对这些珠宝,都挺喜欢,但也没有非要拿下的欲望,也就看两眼。
直到又一件拍品呈上来——
近乎玻璃种的翡翠原石,浓阳正匀的帝王绿,素面无雕,光滑如镜,在光线下透出一种流动般的、如水一样的光泽,通透又纯净。人说翡翠一看种水,二看色,能两样齐全的,在市场上极为罕见,也价值连城。
看着挺适合雕刻东西。
玉佩、无事牌,或者佛像。
谢青缦心念一动。
她莫名想起了叶延生一直戴着的那枚佛坠,款式奇特,有一道很浅的裂纹。
有瑕疵,种水也没眼前这块原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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