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如此通晓礼训,那你服还是不服?”
许碧青直起身,恨意几乎冲出眼眶:“你……!”
庄宁鸳不惧,直直盯着她:“碧青,从前你是家中唯一女儿,你父亲,你母亲,都当你是掌上明珠,你大哥二哥,更是对你呵护备至,所以纵得你狂妄任性,莫说家中,就是出去外头,也从来只有你压着别人的份。不论你做了什么,你身后,都有爹娘给你撑着。”
“但现在,将军府已经被抄了,你已经不是什么将军府大小姐了。我原本以为,经此一遭,你也该知些事理了,可你,却变本加厉,丝毫不知悔改!”
“我只告诉你,你二嫂能出来,是因为她本就无罪!还有,你二嫂不欠你二哥什么,当年,你二哥病重瘫在床上,万事,哪样不是你二嫂亲力亲为,即便是家中下人,如此辛劳,你也该念她一声好啊!可是你,全然没有心肝!”
许碧青咬着牙,依旧毫无愧意,冷笑:
“她本就是我们家买来的,不是吗?我娘说过,买她的时候,她的家里人可是千恩万谢,让我们怎么待她都使得。若是她觉得不公,去找卖了她的人啊,我们家有哪里对不起她?”
郦兰心听在耳朵里,心中已经麻木。
这么多年了,依旧是这样。
虽然听起来惨淡,可她发现,她真的已经习惯了。
许碧青再怒再骂,她也没有太多感觉。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该悲,还是该喜。
庄宁鸳则是从眼神还有愤怒,彻底变作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许碧青数秒,开口:
“……对,你说的不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种的因就该去找谁。等再过几月,你也会和你二嫂当年一样,离乡背井,嫁到陌生的地方去。”
许碧青脸色终于大变。
“若你日后,有什么委屈不甘,尽管写信寄给婆母,或是烧与公爹吧。”庄宁鸳说罢,将她推开,拉着郦兰心走向房门。
推开门,端王府的婆子婢女脸色青黑,已经在门口听了许久。
庄宁鸳扫了她们一眼,冷声:“你们姨娘自己磕青了头,还把脸给扇肿了,去看看吧,我们就先回伯府了。”
听到这些,门口一众婢女的脸色更是骇成惨白。
端王颇为喜爱现在这位青姨娘,时不时就会过来看人,要是下次过来,瞧见新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不得把她们全拿来陪绑?
可是眼前这位庄大夫人,既是青姨娘的大嫂,又是承宁伯的爱女,端王殿下特意嘱咐过要客气礼待,也得罪不得。
面面相觑,只能瞪着十几双眼睛,目送庄宁鸳带着郦兰心离开。
走向宅院角门的路上,只有她们二人,身后,主院里传出一大群丫鬟婆子的惊呼大叫,喊冰的喊冰,喊药的喊药。
将这些都抛在后边,两人拒了引路的婆子,头也不回朝来时的方向走。
寒风骤然吹来,郦兰心将斗篷帽子扯起,搓了搓手。
走到了偏僻处,四周半点人息也无。
“兰心。”身旁,庄宁鸳的声音冷然。
郦兰心偏首:“嗯?”
纤弱妇人侧颜如玉,淡淡:“你那位王府熟人,真的是太监么?”
郦兰心瞳中猛缩,震在原地。
庄宁鸳也定住脚步,回身,直视她,却没有半点意外和疑怒,反而很平静:
“其实,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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