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绪意弄搅涌上,最后也只是收回眼,脚下转了方向,背身不再去看。
一路向外,靠近了往日街市繁华之地,人也多了起来,货郎摊贩也开始摆出了阵势,这股热闹能叫人更加安定。
坊市开了,诸类铺面自然也开始张罗营计,郦兰心一路走,粗略观察着两侧情状,心下有了计较。
等将军府的事全数了结了,她就要把绣铺开起来了,先接些缝补增绣的小活,等京城彻底解禁,再去寻熟悉的商队进些往日卖得好的布匹。
而晋王府订的两幅绣品她已绣了小半,后几月多勤力些,或许能赶在年前把东西做好,做成了这一单,后些年的日子也都好过了。
朝这处越想,眉黛千结遂也渐解了。
不久便走到车坊攒聚处,很快见到了已经开张的三家长行坊。
郦兰心目扫过一圈,立时选了最小的一间车坊。
店家缚牵着的拉车牲畜俱比其他两家大的车坊瘦老些,但她如今是穷妇人,选代行的车驾自然也越便宜越好了。
适时讨价还价了一番,而后坐上了车板,抱紧菜篮,叫车夫往承宁伯府临近的街市赶。
坐车到底比走路快些,到了街市,郦兰心付了铜板,下车往伯府走。
万幸承宁伯府宅第极好认,而上回庄宁鸳怕她得了消息不能及时进府,又给了她一块贴身小佩。
郦兰心到了伯府角门,见到的门房不是上回夜里来的迎她和青竹的那个,甫一瞧见她,立时皱鼻耷眉。
在他开口赶人之前,利落从袖下拿出庄宁鸳给的信物:
“这是府里二姑奶奶的物件,是二姑奶奶急让我过来的,你将东西拿去给二姑奶奶身边的青竹,她一看便知,劳烦通传。”
她衣裙陋朴,手里玉佩却一眼便看得出是好东西,加之能说出府内姑奶奶心腹婢女的名字,门房登时便知道厉害,赶紧接过玉佩,跑回了门里。
郦兰心站在角门外,等了一刻钟,很快,门又开了,青竹又惊又喜的脸先一步探了出来。
门房一来通报,她只匆匆吩咐了个小丫鬟去和主子知会一声,便一路飞奔到了角门。
“二奶奶!”叫道,旋即忙扶郦兰心进来。
“方才两三日,您竟就来了。”殷切。
郦兰心跟着她快步朝庄宁鸳的院子走:“虽说是三两日,你们奶奶也等急了吧。”
青竹也不瞒着的,使劲点着脑袋,整张脸都皱着:
“是啊,我们哥儿在牢里,虽想法子给哥儿送了药丸,可没有大夫,也治不到内里,说是好些了又病,反复不愈。”
哽咽完又低声:“二奶奶,既是您来了,那,那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哥儿,有消息了?”
郦兰心看她一眼,点了头,但没开口详说。
但这一下点头已然足够,青竹眼里瞬间熠熠亮起,几乎喜极而泣,带着她往主房走的时候恨不能再生出四条腿。
方进了寝房门,转过珠帘处,来回焦急踱步的瘦弱人影便映入眼中。
“大嫂!”郦兰心唤道。
庄宁鸳回首,垂泪愁容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倏地缊为喜色,几乎是扑上来:“兰心!”
不曾耽搁一刻,叫丫鬟们守好房门,郦兰心三下五除二,将提前得知的福哥儿会被放出来的消息告知。
尽管郦兰心已经提前思忖过措辞和说时的顺序语气,但听到要带着福哥儿回往祖籍之地再不许入京,且福哥儿三代不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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