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间轻动,压紧声音:“兰心,你告诉我,你那个王府熟人……”
又顿了好一会儿,迸出话:“你确定,是可靠的人吗?”
郦兰心眼中闪动,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只再重复:
“可靠的,他是善良的好人。”
一时间,庄宁鸳不知道要如何说,因为她也不知,郦兰心这个王府熟人到底是什么样,郦兰心很明显也不想告诉她。
能提前拿到准确消息,身份必定不寻常。
晋王府是什么地方,能在里头有一定地位的人,绝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的,可郦兰心说,这个王府熟人,是善良的好人。
奇怪,太奇怪。
她很想倾心吐胆,将这一切猜测告知于她,可是,她现下竟有些拿不准,要不要说了。
郦兰心性情纯良,更没有机深城府,她将猜疑全然细细分析给她听,到底会是帮她,还是有可能害了她。
她不日就要带着福哥儿出京,届时在这京城里,郦兰心便是举目无亲,她抛下话走了,可郦兰心身边那个处处透着诡异的王府熟人却只会在晋王登基之后再上一层楼。
默然思绪流转,最终,她还是没有把这些推演不出结果的疑虑说出口。
转而握紧面前妯娌的手,蹙紧眉,启唇:
“……纵然,是个良善好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兰心,你还是得多当心,有些时候,人是会变的。”
“或许前一刻还能与你温言好语,一转眼,就成了猛虎狞狼,你别嫌我啰嗦,既然令旨很快就要下了,那我也在京里的日子也不多了,聒絮一回就少一回。”
知道她是好意,郦兰心当然不会介意什么唠叨,但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如此严肃地叫她当心林敬。
但林敬才为她受了一场刑罚,她忍不住为他证实一番,抬手将旁边的菜篮子布掀开,露出里头的东西:
“大嫂,你放心吧,他真的是好人,我按你说的拿银钱田契给他,他也没要,只说是顺手之劳。这是你先前让我拿回去的东西,都在这了,二爷的坟用不着我迁了,银钱就用不着了。”
庄宁鸳按住她手:“兰心,你以后孤身一个人在京城里,还是留着这钱吧……”
郦兰心果断拒了,正色:“大嫂,我是孤身在京,可没牵没挂的,也算自在,你还带着福哥儿呢,这些钱都是你傍身的嫁妆钱,我真的不能要,你收回去。”
咬钉嚼铁,没有半分拉扯谦受的意思,说不要,就是不要。
庄宁鸳见状,便也作罢了。
望了望窗外,转了话头:“……晋王殿下如此震怒,只怕公爹斩首近在眼前,听你所说,我应当是能先把福哥儿接出来,如今公爹在京里,亲眷也只剩你我、三娘和福哥儿了,此番重罚,三娘首当其冲,大抵是出不来了。”
“斩刑前有与亲眷会最后一面,送几碗临行酒的规矩,我会带着福哥儿去法场,让他和祖父作个辞决,给公爹收尸的仵工我也找好了,兰心,到时候,你来吗?”
郦兰心倏地心口恓惶发闷些许,夷犹了。
杀场,斩首。
年年都有菜市前行斩刑的罪人,但她从来没去看过。
她见过杀鸡杀鸭,杀猪杀羊,农家百姓出身,她自己也动手杀过家禽,不是见血就晕。
但是杀人。
攥紧手,唇色有些发白。
庄宁鸳看她神色,赶紧开口:“你害怕,还是别去了,那里也不干净,若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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