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他不是真的腹蝎蚖蛇,否则,他定不会一时冲动下真放她出了巢窟,必将她死死缠困,以免昼难饮馔,夜难入眠。
只供比丘尼单住的院子于他而言实在太小,细细将院里每一处冷看过一遍,他几步阔步,便到了寮房前。
那屋房也不高,房门也薄旧,然他的眼睛却移不开,仿若门后是蜜林香池、梦地魂境。
掌指倏紧了一瞬,随后绰地抬臂,推开了房门。
跨入房中,一眼扫去,简桌简椅、小柜小榻,没半点旁的的品饰。
他走到那张被枕叠好的床榻旁,缓缓,将掌压上衾面,一寸一寸,重重摩挲过去。
慢俯下身,唇鼻埋深那还残覆着妇人发香肤香的软枕、薄被,眼随之闭阖。
不知过了多久,耳侧轻动。
他缓直起身来。
他耳力从来过人,细微的动静也能知晓,况房外,从院外回来的人并没有收敛动作声响。
她似乎着急惊慌,开关院门的速度极快,一阖上院门,便急急将门闩插上。
而后她才像是放了心,开始在院里活动。
先是往右侧走,似乎是拿放什么东西,很快,又朝左侧走,未几,便响起舀水的清泠浇泼声,再便是浸水拧水的响声……
不多时,她的脚步声轻盈,朝寮房走来。
宗懔在榻上坐正,敛了神色,眄向房门。
薄门很快便开了,日晖伴着纤影一同洒进小屋的地面,他大抵是真的疯了,在眼中映入地上,她的影子时,浑身的血液便已鼓噪沸灼。
妇人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边用湿了水的巾帕擦着脸,边走进来,她没有戴僧帽,只穿了僧衣,较她从前那些色泽灰暗的衣裙更加晦朴,而她的神情却如从前一样温淡平和。
在真真正正看见她的那一瞬,不知怎的,他的唇骤然抿紧,眼中忍不住涩意。
有的人就是这样,她太过温柔,又太容易心软,虽你知道她厌你恨你,但你也知道她总是忍不下心真的杀你害你,反而,若是你有了什么难过之处,她还愿意安抚你,像是柔水润物,又像是避雪温被。
对着她的时候,不自觉地,便会难受百倍,甚至,无法自控地气闷委屈。
妇人很快发现了他,骇惊僵住身后立刻就要再跑走,可是他怎么可能真的再放她走,她不在他身边,他病郁难解,戾欲难消。
疾步而上便将她锢住,真真切切地埋入她颈侧,触到她细腻皮肉,抱住她柔软身躯时,像是久病终于得饮一副天方灵药。
顾不上任何自持抑或为君的尊威,他只知道他此刻半点也不能再离了她。
越吻越挲,她的身就越抖,但竟未叫出声,而是呆呆任他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抬手,抓住他的小臂。
“陛下……陛下……!”忍受不住厮缠,郦兰心骤然回神,登时满面煴色,惧极气极,可偏偏挣不开他,只能开口,
“这里是寺院!贫尼已经是出家之人,您还当,还当自重……快放开——”
他的动作骤然顿住,半霎,倏抬首起来,长臂也松了些气力。
郦兰心自然感知到了变化,正要脱身而出,然而下一刻,身子却被男人悍猛膂力猛地扭转过去。
惊惧之下尖叫都短促,只狠狠抽着气,一瞬息便被迫直面那张熟悉无比、让她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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