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赤目直盯着地上跪着的奴才:“省过院里,是不是有伤胎害身的东西?”
“比如,朱砂。”他瞋目切齿,明知故问。
“是,是。”暗卫统领冷汗直流,“省过院里有太妃,喜好作画,但那周太妃屋中是没有此类害物的。”
“陛下且宽心,我们的人已经在看着了,若是夫人真的……想不开,就算暴露,奴才们也会阻止夫人。”
“阻止她?阻止她……”宗懔抬掌,捂在面上,再移下时,目中已然泛起赤红,焦痛戾鸷。
嘴里重复着这三个字,然而脑里却不受控地回忆起一幕又一幕,那几颗被发现后,摊放在他掌心的朱砂,她宁愿服毒也不愿怀上孩子的悲怆神情言语,再止不住变幻成她站在山崖边,捂着肚子,哭泣着,就要带着他们的孩子,准备一跃而下。
多么,可怖。
一尸两命。
他的血液一寸一分冻起生刺,血肉像是都要炸开,四个听过却不在意的字,此刻轻易能将他的魂都撕裂成片。
他从未意识到这个词是如此可怕,如此令人恐惧,恐惧到快要作呕。
“备马,朕要亲去玉镜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又冷又僵,“传旨,太医院擅治妇人身体的,全都一并带去寺里。”
暗卫统领当即领命,疾出了殿门。
殿内归静后,半晌,宗懔缓缓弓下身,捂住震到发疼的心口。
额颞浮起青筋,又猛地站起身,大步朝殿宇深处走去。
……
柔眉善目的老妇人面上带着无奈,渐渐松了眉头。
左右手都仔仔细细把过后,才收回了压腕的三指,好整以暇看着对面忐忑不安的年轻僧尼。
郦兰心对上她的眼神,心里跳得更厉害,一慌乱起来,腹中好似又难受了起来,颤着声:“太妃,我,我是不是……”
周太妃淡定写着脉案:“是不是什么?”
“我是不是……”她欲言又止,实在说不出口,只能闭上眼破罐子破摔,“您就直说吧,我是不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周太妃停了笔,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样子,忍不住捧腹笑了好几下。
郦兰心呆愣着睁开眼:“太,太妃?”
周太妃摆手止了笑,缓了一会儿,笑道:“没什么不该有的,是该有的没有。”
“啊?”
“你啊,是腹肠不适,初进寺里吃素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这些日你是不是偶尔少餐缺顿,还越吃越少了?”周太妃继续在脉案上写着,“癸水也晚了吧,或许还少了。”
“吃素就是这样,常年有油水吃的人突然全吃素了,胃肠难受是该当的,日子久了,人也会消瘦,气力精神不比从前,你便是这样,瞧瞧,你这脸色气血都不佳了。”
郦兰心僵住了,懵傻了一般:“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周太妃微笑看她。
“没,没有!”郦兰心惊醒了神,赶紧摇头,转移话头,“那,有没有方子能养养?”
周太妃笑敛了眸,也不戳穿她:“有,我给你开,方子简单,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你去寺里僧医那里取就行,这点东西她们还是会给的。”
“拿了方子就回去吧,你来之前还没用午斋吧,赶紧回去,你这病不吃东西可不行,还有,冷的凉的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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