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犹豫什么?”
何长宜再次开口问道:
“阿列克谢,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难道让何长宜知道他仍在关心她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吗?
阿列克谢没有回答,却突然反手抓住何长宜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将她的手缓慢拉了下来。
“我们该走了。”
伊万诺夫斯基是阿列克谢在军队服役时的战友,退役后阿列克谢回到了莫斯克,而伊万诺夫斯基则回到了位于边境的家乡小城,成为一名边防军官。
在何长宜晕倒后,阿列克谢将她打横抱起,要离开海关区域时恰好碰到这位久未联络的旧日战友。
伊万诺夫斯基很仗义,不仅将自己的办公室让出来,还找来驻地的军医,紧急给正在发烧的何长宜输了液,将她过高的体温降下来。
阿列克谢也不客气,从他的办公桌上翻出一盒巧克力,在伊万诺夫斯基的抱怨声中(“那可是我老婆送我的情人节礼物!”),剥开糖纸,动作生涩地喂给了昏迷的何长宜。
何长宜的病没有完全好,或者说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疾病,而是由于短期内积攒过多压力以及过于恶劣的外部环境导致的身体耐久性告急。
就像是手机弹出“电量不足”的警告后仍然开着高耗能的应用,电量耗尽后手机强制自动关机。
何长宜的晕倒就是一次能量耗尽的强制关机。
在营养供应和短暂睡眠后,何长宜又积攒了一些能量,勉强支撑她维持一个较为清醒的状态。
但和健康人相比,显然,她还需要更多的休养。
不过在阿列克谢看来,继续留在峨罗斯对何长宜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尽快回到钟国境内,她才能得到真正的放松和休息。
何长宜对此表示赞同。
她需要星级酒店的大床,还有颐和园听鹂馆的荷叶饼卷烤鸭,最好再配上一份滋养的排骨莲藕汤。
有了伊万诺夫斯基这个内部人士的帮忙,何长宜不需要再和铁门前的倒爷们去挤,而是顺利地从内部通道通过海关。
在入境前,她停下脚步,看向阿列克谢。
他远远地站着,离国境线颇有一段距离,仿佛赋予他另一半血统的国家是什么洪水猛兽。
注意到何长宜的目光,阿列克谢安静地抬起眼睛看着她。
像是在不解,又像这只是一个沉默的告别。
何长宜抿了抿嘴,转身走过去,步子越来越快,直到走到阿列克谢面前。
“谢谢。”
她突然伸出手,在伊万诺夫斯基兴致勃勃的目光中,用力地抱了抱阿列克谢。
“以及,抱歉。”
阿列克谢没有动作,只是垂眸看着何长宜。
她松开手,后退一步,突然冲他粲然一笑。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说罢,何长宜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大跨步迈过国境线,真正地回了家。
她像是只要站在大地上就能有无穷无尽力量的阿喀琉斯,当走上自家国土的一瞬,分明两边在物理上没有任何区别,可身体像被极速充电,立刻充满了活力。
何长宜站在国境线的另一端,转身冲着阿列克谢用力地挥了挥手。
“再见,还有再见。”
暂时告别,以及等待再次相见。
阳光似乎有些刺眼,阿列克谢眯起了眼睛,他的目光追随着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