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净竹御法绳与阿姮、霖娘很快到了榕树镇上,此时?天?光大亮,街上行人众多?,又正处在?饭点,街上食摊飘出各种香味,阿姮这里嗅嗅,那?里瞧瞧,霖娘紧紧跟着她?,却?百密一疏,一个没看住,便找不见影子了。
霖娘大惊失色:“程公子!阿姮不见了!”
程净竹转过身,只见霖娘孤身站在?不远处,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而他?抬眸,街上行人如织,往来?憧憧。
榕树镇实在?太?小,小到巷子都窄得厉害,阿姮手中捏着一串东西,歪过脑袋:“这是什么颜色?”
巷子中,锦衣华服的男子立在?那?儿,他?身形有些微胖,手上,腰上,无不是金啊玉的,在?他?身后,则是几个灰布衣衫的家仆。
他?年纪也不大,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出来?活动,他?视线几乎没离开过阿姮的脸,听见阿姮问话,他?心里不由犯起嘀咕,觉得有些奇怪,但美人当前,他?脑子都空了,忙道:“红色,怎么姑娘没吃过糖葫芦?”
糖葫芦?
阿姮看了一眼,圆滚滚的糖球在?她?眼中黑乎乎的,她?有点不高兴地咬了一口,果然没有什么味道,她?兴致缺缺。
那?男子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怪这榕树镇实在?太?小太?破了,姑娘这样的女子,在?下合该在?巢州城最好的酒楼里摆上一桌酒席,请姑娘尝那?里的名菜醉蟹,再佐以上好的黄酒……那?才好呢!”
说起吃来?,他?头头是道,俨然一个行家。
“你住在?巢州城里?”
阿姮没再咬糖葫芦,抬起眼睛看他?。
“也不是,我家在?天?都,与两个好友一道来?的,”男子一对上阿姮的目光,便忍不住痴痴看她?,“我们家中都是世?交,他?们在?天?都耍得无聊,非拉着我一块儿过来?巢州,他?们啊……”
说到那?两个好友,男子拧了一下眉:“他?们非要去万艳山,看什么鬼娘娘,我却?不知那?鬼物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他?对阿姮露出笑容:“依我看,那?鬼娘娘只怕远不如姑娘你一分?一厘,姑娘应当是天?上的仙子,岂是鬼物可比。”
他?无比庆幸自己没跟着好友去什么万艳山找刺激,否则,他?也不会在?这小小榕树镇中,得见如此美妙人物。
阿姮听了,不由发笑:“你又没有见过那?鬼娘娘,又怎知她?不如我?”
阿姮乌发红衣,笑颜璨璨,那?男子一时?神摇意夺,再也按捺不住,全然不顾什么唐突不唐突,几步上前:“那?毕竟是鬼物,想也不比姑娘你……”
阿姮盯住他?,男子不知为何没了声音,忽然止步了。
他?觉得后背莫名有些阴寒。
但在?脂粉堆里泡得久了,他?向来?没多?少耐性,一边走近阿姮,一边伸出手去:“姑娘若随我去巢州城,我必定请姑娘好好吃一顿醉蟹宴……”
男子的话音再度戛然而止。
他?看着面前这女子笑意盈盈,却?听身后家仆抽刀,惊呼:“公子!”
男子僵硬地转过脸,只见女子握着那?支糖葫芦,竹签尖锐的尖端已经没入他?快要接近她?衣袖的掌心,鲜血流出,沾染糖球。
男子后知后觉,剧痛袭来?,他?惊声大叫:“啊啊啊!”
奴仆在?狭窄的巷中将阿姮团团围住,而男子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弹了,他?眼皮抖动一下,只见面前的红衣女子微微一笑:“你是说那?种浑身上下都是壳的东西?它们有什么好吃的呢?”
“你也不好吃,”也许是嗅到他?近在?咫尺的血腥味,阿姮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实在?是……太?臭了。”
什么……好吃不好吃?!
男子浑身一颤,他?眼睑猛然抽动几下,此时?他?方才觉得,这女子万般情态都有一种非人的阴寒,他?嘴唇抖动:“你,你……”
红雾飘浮,那?些家仆动也难动一下,个个面露惊恐。
此时?,一仆人衣襟里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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