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牡丹城以?花酿酒,极富盛名,那跑堂飞快温好了酒拿了来,阿姮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到布娃娃面前。
花酿与果酿不同,没有那么甜的?滋味,入口后渐渐才能体?会那一分辛辣过后清香的?余味,阿姮抿了几口,像自说自话:“那松南岭土地曾说过,有朝一日,我会知道他那时请我的?那顿酒有多么平庸。”
她又?抿一口,说:“我在?人间这些年?已抵得过一个凡人的?一生,凡人说哪座山峭拔奇绝,我便去登哪座山,我像他们一样登山,像他们一样观山景,见天地,他们说哪处瀑布廉纤如雨,气势如虹,我便去观瀑,像他们一样不远万里,攀绝云雨,什么大漠,草原,丘陵……世间凡人所见,我亦亲见,凡人的?珍馐美馔,我亦一一尝遍,至今想来,诚如土地所言,他酿的?酒,实在?平庸。”
阿姮抬眸,看?向那个被她精心装扮过的?布娃娃:“小神仙,你若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点回应呢?你告诉我,我这样活着,我这样的?自由,是?你心中所期望的?吗?”
日光从窗外迎面而?来,布娃娃宝石做的?眼睛是?那么清透明亮。
忽然的?清风拂过阿姮的?脸颊,她眼睛一亮,周遭的?炁随她意动,狂风般涌入窗来,她这桌自是?纹丝不动,左右邻桌却?被这狂风搅得桌倾碗碎,一地狼藉。
风中的?炁没能发现?任何异样,阿姮又?失望起来,转过脸,只见几桌客人茫然地望向她这边,没明白哪里来的?一阵风竟然如此猛烈,有个老头连头上的?帽子都不知被风刮到哪里去了,捂着稀疏可怜的?头发,一脸不知所措。
“喂。”
阿姮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跑堂,扬起下?巴:“照我这些给他们各来一桌,都算我的?。”
一时间,左右皆响起连连感激之声。
“哎呀,多谢……真是?多谢姑娘了!”
“谢过姑娘!”
阿姮面不红心不跳,坦然接受他们讨好的?道谢,埋头吃起桌上的?饭菜,时不时还往布娃娃面前的?碗碟里夹一些她认为好吃的?,乐此不疲。
风中,有法术触碰炁发出细微的?声响。
阿姮一顿,抬起脸,只见对面的?满窗明光飞来一簇金光,转瞬在?她眼前凝聚成一行字痕——
“三月十二日,霖娘降生于东炎国宛州城松青巷赵家。”
阿姮盯着这行字。
多年?前,峣雨曾答应过她,若霖娘转世,她一定告知。
阿姮一下?丢开筷子起身,抱起布娃娃,扔给跑堂一大锭银子,转身朝酒楼大门外走去。
从乌鹊国的?绿牡丹城到东炎国的?宛州,常人可能要走个大半年?的?时间,阿姮却?只用了三天,宛州的?三月,亦是?繁花似锦,芳香满道。
今日晴光无?限,阿姮几经周折,终于找到松青巷。
松青巷里,只有一户人家姓赵,阿姮站在?那座高大宅院前,审视着那朱红大门上被日光照得明亮的?金钉,看?来,霖娘今生算是?托生到一个富贵窝里了。
那大门忽然开了,阿姮站在?石阶下?,只见门内衣履鲜洁的?中年?男人小心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十分恭谨地将一个头发胡须都白透了的?老翁送出门来。
在?阶上,那中年?男人笑着对那老翁俯身:“真是?多谢神医了,贱内本就有头疼症,产下?小女后,这几日头疼得更凶了,若不是?神医您的?方子,只怕她还要受苦……”
那老翁衣着素净,虽然年?迈,那双眼却?柔和明亮:“太守大人不必如此,尊夫人的?病只要好好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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