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日,渴了就到茶馆里喝水,饿了就去酒楼吃饭,总有说书人在讲故事。
这些故事都很有趣,里头的阴谋总有意外横生,才被大侠揭破,越迷津便上前问他们:“怎么每个阴谋都这样巧?总是会泄露?”
说书人看他的剑吓得瑟瑟发抖,听了这问题,却又大笑起来,答道:“大侠有所不知,这阴谋本是人为,越是复杂越难得逞,有时精心布置,所图能成二三,已是很了不得的事了,若不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留有后手,自是只有被揭破的可能。”
“毕竟他人又不是草木金石,全由得摆弄。”说书人无奈笑笑,“这恶人设局开始,自己也身在局中,只要他人察觉其中不対,或是误闯其中,就成变数,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必要杀人灭口,这杀人灭口,又必有人来追究。要是所图一大,人心自私,底下人不免要为自己盘算,免得狡兔死,走狗烹,如此一来,破绽更多。”
“正因如此,正邪才开始互相争斗,因而有斗智斗勇的趣意所在,最后叫正义大放光芒,恶人伏诛,我等说得痛快,诸位听客也听得过瘾。”
这说书人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将看家本事,许多故事里头的内核精髓都尽数说出来了。
越迷津看着他,却只觉得全身发冷。
是了,以秋濯雪的本事,那死人不值一提,他当然愿意帮助自己,可等追查到万毒老人时,纵然后悔,也已结下仇怨,深陷其中,为时已晚,只能咬牙帮助自己。
当时万毒老人为了爱子,要杀自己灭口,倘若只有越迷津自己,只怕早早被万毒老人毒杀,可偏偏有了个秋濯雪查出实情,这岂非就是变数。
他已知情,万毒老人又怎会放过他。
秋濯雪若撇下自己离开,自己固然不恨他,他却要担名声被毁的风险,更何况平白多个仇家,药材同样拿不到手,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越迷津在短短几日里,尝遍人世间所有的恶意,纵然是只蠢笨不堪的猪,也知道教训了,更何况他既不蠢,也不笨。
他苦苦挣扎的那一丝希望,也在说书人口中破灭。
难道越迷津今日,也要破灭这少年的希望么?
最终越迷津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静静地在月光下离去,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少年呜咽隐忍的哭声。
他从没这么哭过,以前没有,现在不会,未来更不可能。
在越迷津的胸膛里,燃烧的永远是愤怒、杀气、血性,他也只允许自己拥有这些,眼泪会令人软弱,他不允许自己软弱,却绝不会去嘲弄别人的软弱。
杨青遥遥看着越迷津的背影,一时间很感激,一时间却又很怅然。
为什么这样好的人,偏偏跟秋大哥关系不好呢?
杨青在外面又吹了一会儿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才用水洗过脸,就听见门轻轻敲响,秋濯雪站在门外,柔声问道:“杨小友,你睡下了么?”
“还没有。”杨青忙去开门。
秋濯雪正含笑站在门外,他柔声道:“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杨青这才反应过来,忙侧过身体让秋濯雪进房里头来,他忽想到越迷津的事,问道:“対了,秋大哥,你知不知道比剑是怎么回事?”
“嗯……”秋濯雪一怔,“嗯,你是听山庄里的人说到越迷津与步天行比剑一事么?比剑之日在七日后,怎么了?”
“那……”杨青犹豫道,“是不是很危险?”
“比试一事,自然是危险的。”秋濯雪失笑,极自然地倒了两杯茶水,“不过越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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