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极好,越迷津走进来,长长的黑影落在地上,如一团蔽日盖顶的乌云漫来,驱散春暖,叫人心头一凉。
他只看着李剑涛说了七个字:“五日已过,我等你。”
遇到这样的狂人,谁能有什么法子,李剑涛默默放下酒杯,而步渊停脸上的笑容似也已勉强,竭力撑着主人的颜面。
万剑山庄虽有不少仆人剑师,但血劫剑事大,谁又知将来会有什么危险,李剑涛无论重伤还是战死,都无疑等同断去万剑山庄一臂,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众人脸上已显怒色,可谁也不敢言明。
越迷津接下拜剑贴,覆水难收之剑要饮热血,显然不会介意多杀几个,扫平阻碍。
在座众人,肯为血劫剑之事而死的都未必有几个,更不要说是死于这种事下了。
更何况,死了也未必能阻碍越迷津要做的事,他既今日要与李剑涛比剑,就不可能拖到第二天,任何美色财宝都无法打动他,除非风满楼凭空出现在此,否则谁也别想阻碍今日越迷津与李剑涛的比试。
一时间大厅内无人出声,好似在比谁的养气功夫更好,等到越迷津走出去时,方才众人刚炒热的气氛已彻底消散了。
席上不知谁幽幽说了一声:“前有血劫剑,后有越迷津,真不知哪个更可怕一些。”
江海士实在没忍住,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秋濯雪,暗道:“少说了,还有烟波客此人,若是江湖要排榜,这三者必定占据江湖最危险致命之人物前三甲,只怕是难分高下哩。”
血劫剑是操控人心的妖物,越迷津是杀人不眨眼的狂人,还有秋濯雪那惊人非凡的魅力。
唯一的差别是,后者并非是自愿的。
饶是博学如江海士,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几日在万剑山庄之中实在是长了一番见识。
这时桌上一名女子忽然开口:“当年毁去血劫刀,今朝血劫剑又再现,才不过这些时日,杀人夺宝,持剑发狂,已不知道多少人丧生剑下,且手段更加狠辣恶毒起来。”
秋濯雪定睛看去,只见这女子一袭红衣,衬得她颜色极佳,犹如一团烈火,气势甚是逼人。
原来是赤火门门主的掌上明珠——风月无瑕赤红锦。
这名号也有一段来源,当初评定江湖美人榜时,赤红锦位列第七,她却含笑婉拒:“我不过是名铸师,整日与烈火铁石混在一处,有甚美可言?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当真是调笑粗人。”
评榜的花主便道:“赤姑娘平素所为,亦是引风弄月之举,怎损白玉无瑕。”
打铁的火势自要引风,天陨也被称月石,不过普天之下如此谈论风月,恐怕只有这位花主,自此后,风月无瑕的雅号便长随赤红锦了。
赤红锦又道:“如今一场风波显然是在所难免,毁刀毁剑不是长久之法,若要真正平息祸源,非要揪出幕后黑手不可。否则以血劫剑的毒性,持剑者血战而死,伤者发狂残杀无辜,武林血流成河,尸骸遍野的日子只怕不远。”
“倘要到那时再来说此乃苍生大事,谁也无法置身事外,只怕晚了。”
这些话,众人都心知肚明,可真叫赤红锦说出口来,仍不觉一阵后怕,特别是冷寒霜几人,面色比新雪还要苍白几分。
赤红锦的目光在众人面上转了一圈,好似铸铁烈焰,叫人眼皮子发烫:“更何况还有西域魔教,虎视眈眈,江湖又起波澜,正是缺人力的时候,平素纵有什么恩仇旧怨,也当放下,需得齐心协力,方能成事,诸位以为如何?”
她说话条理清晰,却并不迂回,眼神也直来直往,落在了秋濯雪的面上。
有人嘿嘿冷笑了两声:“说得确实不错,只是这道理要越迷津听得进去才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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