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还能感觉到他身上残留些许秋濯雪的影子,等到了后来,他简直要以为自己身边真的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了。
他以前看小说时,只觉得易容这东西,只要有张人,皮,面具就够了,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
过了一会儿,聊天声渐渐消停了,倒是门外传来老楼梯吱嘎吱嘎的声音,杨青默默从窗口爬下来,痛苦地看着越迷津:“越大哥,我到底还要喝多久的药?”
“喝到你好为止。”越迷津毫不动容。
杨青绝望道:“可是我已经好了啊。”
秋濯雪将药放在了桌上,又将门关上,这才坐下来给自己斟一杯茶,不缓不慢地看着他:“喝药吧。”
“不喝行不行?”杨青已乖乖爬到了椅子上,可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期盼地看着秋濯雪。
秋濯雪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杨青只好认命地埋头喝药。
“怎么样?”秋濯雪转头问向越迷津。
这些时日,他们一直都用同一种办法打听消息,越迷津出外给杨青抓药的时候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在故意跟踪,此时就由秋濯雪保护杨青;而秋濯雪下楼煮药时趁机在其他住客口中探听消息时,便由越迷津保护杨青。
身边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两个人才能腾出时间来,一人到底还是过于勉强了。
越迷津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异常。”
“眼下就快要到挽风小筑了。”秋濯雪反复思量道,“我想幕后之人倘若有心,一定会在我的朋友家门外做好请君入瓮的准备。”
无论如何乔装改换,只要慕花容的挽风小筑一有人进出,宁杀错不放过,以血劫剑如此重赏之下,必定有勇夫敢于出面。
越迷津沉吟道:“你有什么办法?”
“其实倒还真有个办法。”秋濯雪目光一转,微微笑道,“你们就在客栈里瞧好,等我晚上回来。”
也许所有人都会盯紧慕花容,却未必有人会盯紧慕容华。
慕花容是江南吴都城有名的富商巨贾,慕容华则是眠花宿柳一掷千金的风流客,前者并不多见,后者在这吴都城里,没有小千也有八百。
以前秋濯雪也常易容去找慕容华,倒是轻车熟路得很。
吴都城附近的几处湖泊河流,常有画舫游水,水面上常能看见船娘们的瘦影,慕容华性喜奢侈排场,小船晃荡,他坐久了会头晕,因此购置了一条大画舫。
大船吃水重,却是再稳当舒适不过,这条画舫时常在河上飘荡,日夜丝竹不绝于耳,慕容华甚至还用钱置办了几处地产,添了些人手,专门看管这艘船,若有人找他,到此地通报就是了。
秋濯雪按照惯例递了帖子,又转回新的落脚处,这时杨青已睡下,只有越迷津还在等他。
“走吧。”秋濯雪轻声道。
越迷津点点头,将熟睡的杨青抱起,此时天已黄昏,两人一道外出,这会儿客人不多,店小二只当他们俩又去街上给杨青这病秧子找大夫看诊,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等到天转黑时,两人终于匆匆赶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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