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雪叹息一声:“我当然想。”
“可要是按你现在这样走下去,恐怕我们要走到明日晌午了。”越迷津冷冷道,“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去见他,那我们就按照原本的计划,绕开冷月银泉,直接进入墨戎寻找血劫剑的妖蛊源头。”
秋濯雪简直哭笑不得,可心情不知怎么,轻松了许多。
其实较真说起来,这倒还是小事……
秋濯雪想到更重要的事,目光不由得一暗。
“你呀。”秋濯雪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悠闲与平静,他快步走上来与越迷津并肩而行,“不过你说得是,无论是真是假,总要面对,早总胜过晚,咱们走吧。”
见他一下子如此果断干脆,反叫越迷津有些迟疑起来:“你还好吗?”
越迷津看得出来,这名叫伏六孤的人在秋濯雪心中的分量不轻,风满楼分明也对他有意,却从不见他这般犹豫不决过。
“再是左右为难,也终要面对。”秋濯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越迷津的神色,见他略显不快,才收回目光来,微微笑道,“无论如何,这样自毁身体的蠢行,总要先将他打醒才是,之后再说其他。”
越迷津望着他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高兴起来,心想:这个表情才适合秋濯雪。
过往与秋濯雪置气时,越迷津见着他悲伤失落的模样,心里就涌起一种扭曲而恶毒的畅快感,然而这种感觉并不长久 ,很快,它们就会瞬间如泥沼般沉重地坠在胸膛处,渗入心脏。
令越迷津想要作呕。
这也许就是恨,恨的滋味并不好受,会叫越迷津反复而长久地想起秋濯雪,有些很好,有些很坏。
他曾深刻而单纯地憎恨秋濯雪,坐在落雪的山头一连好几个时辰。
这澎湃的怒火与恨意需要时间去冷静,直到悄然寂灭成火星犹存的灰烬,等待着下次卷土重来。
后来越迷津想,也许他最憎恨的是自己,因为他本就不拥有这些东西,却无端生出渴望。
因此老天爷才会选择以最残忍的方式——在越迷津以为自己可以真正拥有什么的时候,轻易打碎这场梦境,告诫他绝不可痴心妄想。
直到此刻,越迷津才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底明白,自己不希望秋濯雪死,不希望秋濯雪难过,也并不恨秋濯雪。
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无法左右秋濯雪,却被轻易左右的事实。
秋濯雪喜欢看着越迷津,也不介意被越迷津盯着看,只是被这样一双眼睛盯久了,难免有些不自在,他有意打趣:“怎么这样看我?该不会是我将衣服穿反了,你故意不告诉我吧?”
“你这个模样很好。”越迷津看了秋濯雪许久,才缓缓说出这句话来,“所以我想多看看。”
去往冷月银泉的路很平坦,因此秋濯雪的脚步也很轻盈,他闻言停了停脚步,声音听起来仍然很愉快:“难道我别的模样不好吗?”
越迷津居然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嗯。”
秋濯雪轻笑了一声,转过头来望着越迷津,倘若换成别人,他大概会说一句那秋某尽力开心些,然而他并不想对越迷津这样说:“可惜人世间的悲欢喜乐,即便是秋某也不能免俗,还请越兄海涵。”
这话说起来,倒有些重了。
“你不高兴了?”越迷津扬起眉毛,声音淡淡的,有些稀罕。
秋濯雪想笑,却没笑出来,要说生气,也实在没有到那个份上,因此声音仍是有些慵懒,甚至还带着点玩笑揶揄的意思:“如何?现在看起来是否面目可憎?”
越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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