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也抵不住焦廷的忧虑与焦心,他这会儿六神无主,倒是对两人的态度倒是友善许多,请他们俩到客房休息。
这小院偏僻而宁静,只剩一间空着的客房,秋濯雪忙活了一整晚,已生出许多倦意来,只是焦廷在庭中来回走动,长吁短叹,忧心忡忡,实在扰人清静。
越迷津望了一眼窗外,淡淡道:“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要当他是沈小姐的父亲。”
“焦廷本有个女儿。”秋濯雪轻声道,“只可惜……”
越迷津问道:“只可惜什么?”
秋濯雪低声叹气:“焦廷与妻子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十几年前,他妻子难产而死,此后再未续弦,独自一人抚养女儿长大。只可惜他的女儿身体并不康健,十四岁那年也染病过世了,之后他的脾气也一日坏过了一日。”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越迷津才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沈小姐?”
“我虽没跟她打过照面,但知道她的本事实在不小。”秋濯雪微微笑了起来,“想来已经过去十年,她的本领只会更强。”
越迷津皱起眉头:“你既没跟她打过照面,又如何知道?难道你也会信道听途说之事?纵然她姑姑是沈二娘子,她未必就有沈二娘子的本事。”
更不必说就连沈二娘子的下场也算不上好。
“寻常道听途说,自然要存几分疑心。”秋濯雪苦笑起来,“可说这句话的人却由不得我不信。”
这世上一开口就能叫秋濯雪信服的人并不多,这倒真让越迷津好奇了:“是谁?”
秋濯雪看了他好半晌,目光闪动,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久久的,他目光突然放柔了,才缓缓道:“是我爹。”
这三字虽然简短,但是越迷津却不由得浑身一震。
秋濯雪成名多年,来历却始终不明,江湖上慧眼如炬的人何其多,可这么多年下来,任是谁也瞧不出他的武功传承何处。
他年轻虽轻,但本领极高,行走江湖又从不打任何名号,简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人,身上还装满了秘密。
不过人生在世,本就会有许多秘密,纵然再怎么亲密无间,也不肯说出口来。
然而今日,他却将这装着秘密的心门稍稍推开一些,叫越迷津窥见一点。
倘若越迷津不是已走到了他的心里,他怎么会这样做。
之前的些微醋意早已烟消云散,越迷津的心砰砰跳动,他忽然从桌边走过来,轻轻抚了抚秋濯雪的头发。
说出这三字后,秋濯雪突然默然半晌,又道:“他曾对我点评过年轻一辈的高手当中,单论武功,唯有沈小姐拼尽全力能够杀我。”
两人过招,比得不止是武功,还有对敌的经验、顽强的意志、判断局势的智谋跟反应等等,战局瞬息万变,实力在伯仲之间的对手往往很难预料胜负。
单论武功的情况下,沈小姐还要拼尽全力才能够杀秋濯雪,说明沈小姐的武功稍高他些许,但是并不会高出太多,真正打起来仍是胜负难料。
不过有这样的武功,已足够弥补许多智谋了,难怪秋濯雪并不担心。
越迷津想了想道:“这样听起来,你爹本事很大?”
秋濯雪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十分复杂:“有时候我真希望他的本事不要这样大,哎,只不过……只不过我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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