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兄,吃干粮吗?”秋濯雪敲了敲车厢, 两匹马儿正在百无聊赖地在啃着地上的草。
越迷津在车厢里应了一声,秋濯雪就钻了进去,马车的空间并不算太大, 两个大男人挤在里面就更显得狭小。
这样热的天,冰块当然已化得差不多, 不过整个车厢内却很凉快, 大概是厚厚的帘子封住了冷气。
入夜后固然没有白日那么炎热,可仍然沉闷, 秋濯雪才进来就感到一阵清爽的凉意, 全身骨头似乎都放松下来, 这种惬意舒适实在是难以言说, 干脆躺倒下来。
车厢内铺着的竹簟瓷枕都是冷的, 茉莉花的香气萦绕不散,秋濯雪的脸儿贴在瓷枕上, 手搁在越迷津的腿上,懒懒道:“越兄好会享受。”
越迷津将一块被油纸包着的大饼搁在了他的脸上。
秋濯雪只好爬起来,左手拿着大饼,右手往冰鉴里头一摸,慢悠悠道:“这几瓶梅子酒冰了这么久终于派上用场了,此刻正好就饼吃上一顿。”
酒冰得正好,瓶身上已沾着薄薄的水雾,喝起来酸甜之中又带一丝丝冰凉,开胃至极,大饼却又干又硬,难以下咽。
不过秋濯雪吃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好像这张饼还是刚出炉的模样,表皮又香又脆,里头撕开来又绵又软,吃得有滋有味。
似乎不管是什么,他总能吃得很高兴。
简直让人疑心他们俩吃得是不是同一份干粮。
越迷津掰下一块饼放进嘴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秋濯雪,对方似也觉察到了他的目光,凑过脸来玩笑道:“越兄在看什么?莫非是看秋某秀色可餐……”
他念念叨叨,说个不休,满嘴无穷无尽的笑语,任何人跟在他身边都不会觉得无聊。
越迷津当然也不,他只是耐心地看着秋濯雪,同样很耐心地咀嚼着这张已经完全冷掉的大饼,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秋濯雪先是一怔,随即无可奈何地摇头笑道:“你这样说,倒是叫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那该怎么说?”越迷津皱起眉头,刚刚吃太急了,大饼干涩地哽在喉咙里,他饮下几口梅子酒,总算将饼吞咽下去。
秋濯雪支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按照常理来讲,越兄应当不好意思地否决才是。”
“我还以为解决常理之外的麻烦,是你的拿手好戏。”越迷津不咸不淡地回道,将自己的大饼细细掰成几份小块的,这才继续吃起来。
秋濯雪想了想,也觉如此:“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越兄实在算不上麻烦。”
他们俩在清爽凉快的马车里说了些无聊的闲话,大多时候是秋濯雪在说,不知不觉,两人竟将好几瓶梅子酒都喝完了。
由于饼实在干得厉害,又把其他酒也搬了出来,喝得整个马车都是酒味。
渐渐的,越迷津的头慢慢低垂了下去,回应的声音也越来越短。
秋濯雪终于发觉不对,下意识止住声音,静静地看着越迷津微微发红的脸颊,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越迷津的头越垂越低,像是突然惊醒过来,猛然抬起头,茫然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秋濯雪柔声道:“你醉了。”
“我醉了?”
越迷津重复道,他突然伸出手来要握住秋濯雪的肩膀。
莫说这世上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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